些發瘦的臉,心裡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矇騙老爺夫人,就能娶到陳大姑娘了嗎?
常翊見到吃的,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三下兩下塞到嘴裡,又灌了一壺茶,將嘴邊擦得乾乾淨淨。
那天與常清打架之後,他就知道母親存了心思,想讓常家的遠親娶陳瑩,這讓他心裡十分不悅,與母親說要去提親,母親堅決反對,父親更是嚴詞拒絕。
雙方如此統一,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便知道他要娶陳瑩艱難了,可偏偏他現在連木香都看不入眼。前陣子她精心裝扮爬上床,他親得幾口便是厭煩了,滿心想要是眼前這人換成大表妹,該是怎樣的旖旎,越是想,越是耐不住,他打定主意要同長輩反抗到底。
只要父親母親同意了,憑著兩家的交情,此事概能定下來。
再撐幾日,一定行的!
他閉上眼睛又躺下來,裝出一副要死的樣子。
常夫人推開門,見到常翊半死不活,心口又是一陣揪痛,暗想自己造得什麼孽,讓兒子攤上這種事情,她嘆口氣坐在床邊,柔聲道:“我是已經同你姨母去說了。”
常翊心頭一喜,半睜開眼睛。
“我已經求你姨夫姨母,讓你娶陳大姑娘。”
“那是要擇日了嗎?”常翊裝不了了,起身拉住常夫人的袖子,“娘,您真是天下最好的娘了,等到三月,兒子一定要金榜題名,叫您好好風光風光。”
真正是魔障了,常夫人瞧著他,心知他而今是吃軟不吃硬,便是一味哄著,打算叫常翊會試之後再說清楚,省得他頭腦糊塗,連功名都不要了。她笑一笑:“我是想明白了,其實瑩瑩這孩子也不錯,不過你父親還有些不滿,需要時間,你姨母那裡是同意的,她的意思,瑩瑩才來京都,老夫人心裡疼得緊,不太捨得這麼快就嫁出去,尚沒有鬆口,不過有你姨夫在,不難,你只要好好準備科舉就行了。”
“這陣子不要出門,到三月之後,我親自同你去陳家,把日子定了,你看好不好?”
常翊只以為父親母親是最大的障礙,絲毫不懷疑,畢竟陳家連常清都肯,莫說他這個舉人了,他笑道:“那自然好。”
常夫人見他相信,鬆了口氣,出來時嚴厲命令幾個小廝:“隨時告知少爺行蹤,要是出些差錯,小心你們的腦袋!”
小廝們戰戰兢兢應聲。
在京都的春節如想象中一樣熱鬧,不過陳瑩覺得比起在浮山,好像也沒有那麼的歡快。
以前在家中,有父親在,每逢過年,母親擇菜,父親燒菜,她拿一張小腳凳坐在門口剪窗花,偶爾回頭就看見父親偷偷往母親嘴裡塞好吃的,這時候她總要叫起來,說父親偏心。父親笑嘻嘻上來,給她一碟煎得黃黃的,香香的豆腐。
那是再也吃不到的了,儘管陳家山珍海味,連日不斷。
鼻尖好像飄來一絲舊日的味道,她眼角忽地溼潤起來,她總嫌父親不去京都,嫌他勞累攢的錢,都送去祖母與叔父,嫌他太過寬厚……誰想到他暴病而亡,那麼快。
喉頭堵了,她差些流淚。
要是父親還活著,她將來也能讓他享福的。
門口的珠簾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石燕捧著一件雪狐裘進來,笑著道:“老夫人說才做好的,讓姑娘晚上穿去看花燈呢!”
十五了,上元節,那是陳敏最期盼的日子,天天都在說,要帶她去京都的大街上看燈。
狐裘毛茸茸的,通色的白,陳瑩看一眼就很喜歡,她擦一擦眼角,露出笑來:“堂妹們那裡也都有嗎?”
“兩位姑娘都有好幾件兒呢,像二姑娘,除了白狐裘,還有紅狐的,銀鼠的,今年又是做了一件貂兒的,三姑娘就更不用說了。”石燕口齒伶俐,又善解人意,“姑娘住在這兒,老夫人也會給您陸陸續續做出來的,她老人家就喜歡姑娘們穿得好看。”
這些她也不是說得了心裡會愧疚,陳瑩根本不會覺得,只是她同陳靜,陳敏相處的不錯,是考慮到她們,既如此,便是沒什麼的了。
她把白狐裘穿起來。
領口是一截枚紅色的對襟,繡著梅花,越發襯得她肌膚如玉,石燕看在眼裡心想,難怪老夫人那麼疼愛這孫女兒呢,都已經要替她準備嫁妝了,這樣的小姑娘,真是不愁嫁不出去。
陳瑩去上房告辭,兩個堂妹已經在等著了,陳彰與陳佑也在屋簷下躍躍欲試,她聽到陳彰在跟陳佑說猜燈謎的事情。
見到陳瑩,陳敏眼睛一亮:“大堂姐你穿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