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仵作都去了,到時候查一下那藥,便知怎麼回事兒!”她一邊說,一邊看向趙軒,“皇上,這個人將月兒害死了,我絕不能饒他!”
趙軒吩咐殿外的禁軍:“去搜映日閣,給朕仔細的搜!”
陳太醫嚇得癱倒在地上,不過是給齊姑娘熬了落胎藥,卻沒想不到一日的功夫就驚動到皇帝,早知如此,便是惠妃,他又豈會出手相幫?
他可不想牽扯到人命!
禁軍很快就折返了,手裡提著一袋藥渣:“回皇上,這是在瓦罐裡找到的。”
這下陳太醫更是面無人色,他從來都很小心,這藥既然是給齊姑娘偷偷熬的,自然不會給人抓到把柄,所以他熬完藥便是把藥渣藏在了尋常人看不到的瓦罐裡,等到以後尋個機會扔到宮外,沒想到這都會被人發現。這就好像他熬藥的時候,有人在背後盯著他一樣,不然怎麼會知道的呢!
“皇上!”陳太醫崩潰了,叩頭道,“皇上,是翠羽來找小人,說齊姑娘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小人只是出於私情伸手幫個忙,小人沒有害死齊姑娘,那藥是落胎的!”
趙軒一驚,那齊月竟然真的是有孩子了嗎?可這關翠羽什麼事情,她為什麼要去找陳太醫?
“照你這麼說,是翠羽下毒了嗎?”惠妃可不能讓蕭氏得逞,看著陳太醫道,“難道真的不是你們合謀?”
陳太醫大叫冤枉:“娘娘,小人同齊姑娘無冤無仇,如何會害她,便是翠羽尋來的……”他可不想因為齊月送命,懇求道,“皇上,既然皇上尋來了藥渣,勿論讓哪位太醫瞧一瞧,都知道小人的藥是什麼,如果小人要毒死齊姑娘,何必大費周折還熬這種藥呢,必是中途翠羽下了毒在裡面,她許是同齊姑娘有什麼私仇罷!”
惠妃大呼一聲:“那真是我害了月兒了,翠羽竟是如此歹毒!”
瞧她痛心疾首的樣子,蕭氏手在袖中緊緊握住了,她怎麼就從來沒有發現,惠妃這樣的厲害,換做尋常人,這會兒只怕要驚慌的說不出話來了,可她卻還能引導陳太醫把錯都歸咎到翠羽的身上。
翠羽是她心腹,想必是不會供出主子的,怎麼說,翠羽都服侍了惠妃那麼多年。
但這並不要緊,蕭氏嘴角挑了挑,事實上,翠羽是死是活,會不會招認,這都不重要,所以惠妃就算要讓翠羽成為主謀,那又有什麼關係?
她側頭與趙軒道:“翠羽這個人真是十惡不赦了,不止背叛主子,還殺了月兒,砍頭也不為過。只有一件事兒我心裡也不明,她要殺月兒為何非得要陳太醫熬落胎藥呢?難道她信了之前京都的傳言嗎,說朱家一位大夫給月兒把脈,發現她有喜,懷了一月有餘。”她冷笑一聲,“真是無稽之談,月兒那時候在宮裡,並無外男,皇上也知道的,她能懷誰的孩子呢?”
她這些話聽起來好像是氣憤之下隨口說的,可趙軒到底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心思比起常人還是要靈活些,他心頭一震,突然想到八月末的時候,他見到齊月,那時候齊月是來看惠妃的,後來齊月病了,惠妃同他親熱時還說起來,請了太醫,讓齊月在宮裡多住兩日。
第二日,他就看到趙括來探望齊月……
趙軒心頭有些發堵,耳邊聽著蕭氏同惠妃說話,只覺得這一切都是荒謬的,荒唐的,她們說的翠羽私自取墮胎藥,就像當年的徐婉儀,怎麼也不可能會去撞蕭氏。
他突然站起來,大喝道:“把陳玉良拖下去,斬了!”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076
陳玉良被斬首; 翠羽在大理寺自絕,這樁事情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沒有人再敢問什麼; 或再敢提起來,因為一向和善的皇帝在文德殿第一次如此震怒; 命人砍頭。
好像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然而趙括分明感覺到,趙軒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了,而且他聽說,趙軒這陣子都沒有再去惠妃那裡; 反而日日歇在慈和殿。
這樣下去,只怕是不利的。
趙括這日捧了將將寫好的一卷治水篇去見趙軒。
他很有心,把之前去治水學到的東西都詳細記錄了下來,什麼法子有用,什麼法子沒有用; 一條條都羅列了,這樣細緻,將來做皇帝必定是會好過自己的,只可惜,趙軒微微搖了搖頭; 真是人無完人,誰都會做錯事情。
他去查過了,那日趙括是同齊月在一起,不過是喝了酒了; 想必醉昏了頭,又被齊月投懷送抱便是沒有把持住。他這樣,對不住蕭月蘭這個小姑娘,雖然蕭家本也不願,可趙括這件事情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