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瑩好像看到好幾年前的母親,忍不住心想,要是父親還在世就好了,母親不會如此孤單。
她又轉過頭去,她要多釣幾條,讓母親高興高興。
這一片的湖泊都安靜下來。
呂氏也不知做得多久,手有些發酸,她停下來。
耳邊忽地傳來石燕的聲音:“夫人,您身邊有隻鹿呢。”
呂氏驚訝,側頭一看,果然見有一隻鹿在不遠處,它好像受傷了,腳步不穩,走一步停三步,血從身上留下來,把沿路的草都沾染了血跡。
是不是被獵人射中了?呂氏心想,不然怎麼會受傷呢,她站起來往前看,但並沒有發現人影兒,眼見鹿朝她這裡走來了,呂氏想看看傷得重不重,走近兩步才發現那鹿竟是鼓著肚子,沉甸甸的。
那是隻母鹿,雙眼滿是痛苦,忍不住哀鳴。
呂氏心軟,便想予它包紮,誰料這時候,一支箭憑空而來,夾帶著雷霆之聲,猛地飛到了面前,呂氏嚇得倒退兩步,跌坐在地上,唇中卻急切得發出一聲輕喝。
那鹿受到警示,後腿一蹬,竟是使出渾身的勁兒,蹦到了一丈遠,瞬間不見。
有個聲音從遠處傳過來:“誰在這裡?”
呂氏抬起眼看去,只見草叢中,有個身穿石青色騎射服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生得十分魁梧,手裡拿著一把鑲了寶石的弓箭。
見到呂氏,他怔了一怔,片刻之後問:“是你把鹿嚇跑了嗎?”
☆、037
剛才那瞬時; 呂氏並沒有考慮太多,她只是見那隻鹿可憐,下意識的想救它; 倒沒想到會惹來這個男人的責備。
要是她不出聲,那人定會射中母鹿的。
呂氏訥訥道:“對不住; 我是看到鹿受傷……”
“打獵,怎麼會不傷到?你多事了。”那男人挑眉盯著她。
呂氏穿著件兒荔枝紅繡蘭花的夏衫,白綾裙子,烏髮梳成簡單的單螺,插一支白玉簪; 她五官本就生得秀美,肌膚又白淨,這讓她憑空小了好幾歲。
男人目光灼熱。
呂氏的臉一下紅了,掙扎著起來,石燕忙去相扶。
誰料剛才摔得狠; 扭到筋,竟是使不出力氣,那男人見狀,走近了蹲下身道:“你這樣子,許是要看大夫了。”說著; 他竟然伸出手握住呂氏的胳膊,“我莊上有大夫,最是擅長治你這種,過得兩三日便會好; 我帶你去。”
捱得近,見她眉目如畫,吐氣如蘭,此時因驚懼,眼眸張大,越是顯得楚楚可憐,倒讓他想起了剛才的那隻鹿。
這女人身上有種令人愉悅的柔順。
石燕被嚇到了,用力拉呂氏,想助她脫離那男人的手掌,一邊喝道:“請大人自重,這是我們陳家的大夫人。”
“夫人?”那男人怔了怔,他原以為呂氏是姑娘家呢。
聽到動靜,陳瑩連忙跑過來,厲聲道:“你是誰?放開我娘!”
那男人更是驚訝了。
這女人的女兒竟然那麼大,他上下打量陳瑩一眼,眼眸眯起來,暗想這母女兩個的容貌真是少見,是不是雲縣人氏?他在京都可沒有聽說這樣的絕色,只兩個人的穿著,甚是華麗,又不像是縣裡的,身邊還帶著奴婢隨從……
陳瑩見他置若罔聞,更是生氣,高聲叫幾個小廝過來。
這男人再不鬆手,她就要命人動手了!
劍拔弩張時,草叢一動,又有人走出來,他穿著鷹背褐的騎射服,寬肩窄腰,紫金冠下,劍眉星目。
看著那男人,他淡淡道:“表叔,那是陳懷安的大嫂,你還不起來嗎?”
陳瑩驚訝。
來人竟是蕭隱,他叫那人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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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瑩奔到呂氏身邊,著急的道:“娘,您傷到哪裡了?”她釣魚太過專心,剛才又有一條魚上鉤,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直到聽見石燕的叫聲。
“夫人摔了一跤。”石燕道,“恐怕是扭到了。”
“無妨。”呂氏怕女兒擔心,忍住痛道,“只是小傷,躺得幾日就好了,桂蘭,你跟石燕一起來扶我,我們回去罷。”
她真有些怕剛才那個男人。
兩個奴婢將她扶起來,陳瑩跟在後面。
聽說呂氏受傷了,陳佑幾個也圍過來。
陳敏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