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吭,瑟瑟發抖。
“快去!叫娘,那是你娘,你親生的娘!快過去,快叫,大聲叫!”看到對面玉墨出來了,顧大爺一把拎出姜大,連推帶搡。
姜大嚇的拼命往回縮,顧大爺一把提起姜大,一臉兇狠,“兔崽子,你給老子聽著,要是不聽話,老子捏死你!快過去,叫娘!老子告訴你,那是你娘,你親孃!叫了娘就有好吃的,有綾羅綢緞,快去!”
顧大爺猛推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被顧大爺嚇的,還是被那句叫了娘有好吃的誘惑了,姜大往前踉蹌幾步,張著手,衝著玉墨撲上去,“娘!”
玉墨猛的一抖,直直的瞪著衝她撲過來的、瘦小骯髒的姜大,猛一抬頭,直直的盯著顧大爺,原本得意洋洋的顧大爺,在玉墨凌厲兇狠的目光下,竟不由自主的連打了幾個寒噤。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裡,已經有不少人放慢了腳步,看看瘦的可憐的孩子,再看看乾淨利落的玉墨,狐疑中帶著責備。
玉墨急轉回身,腳步有些倉惶的直奔藥鋪后角門。
“這可是你親生的崽子!”顧大爺幾個寒噤之後,惱羞成怒,在玉墨身後跳腳叫道。
玉墨頭也不回,進了后角門,咣的把門關上了。
“街坊鄰居,大家都看看!剛才那個,是本人府上逃奴,叫玉墨,這是她的兒子,你們說說,天底下有這麼狠心的娘沒有?這還是個人嗎?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她的兒子,她竟然不管不問,這還是個人嗎?”
玉墨倉惶而逃,顧大爺得意了,孩子也顧不上了,只管站在臺階上,衝著看熱鬧的眾人,說的滿臉紅光。
“這不是姜家的孩子嗎?”人群中有人叫了一聲,“顧大爺,這是你外甥吧?剛才那個,是你妹妹?”
“這不是我外甥,這是姜家大郎,是剛才那個賤婢生的,那是我家逃奴!”顧大爺趕緊解釋。
“你家逃奴怎麼生出了姜家大郎?”剛才說話的人立刻接了句。人群中立刻響起一片鬨笑聲,七嘴八舌。
“就是啊,你家逃奴倒生出了姜家大郎,這事有意思。”
“是你家逃奴,還是姜家逃奴?這是想占人家的便宜吧?聽說姜家就是被你們顧家給鬧垮的?”
“顧家大爺,你有這功夫,怎麼不管管你外甥?那可是你親外甥。”
……
“這姜家大郎,就是剛才那個賤婢生的,天底下有這樣狼心狗肺的娘嗎?這還是個……”顧大爺用力想把話題扭回來,可他的話,卻淹沒在一陣比一陣高聲的議論裡。
看熱鬧的眾人,從逃奴說到姜家,從姜家說到曲氏,從曲氏再說到李家,從李家又說到前幾天的那場婚禮,從婚禮再說到寧家,從寧家……乾脆說到了天下。
也不知道是誰,將姜大塞進顧大爺懷裡,“給人家送回去吧,一個孤兒你也不放過,真是缺德到家了。”
顧大爺抱著姜大,被人群擠來擠去,一萬個不甘心,可惜沒人聽他說話了。
玉墨一口氣衝回藥鋪,將裝藥的簍子放下,一頭扎回自己屋裡,咣的關了門,背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幾個正在幹活的婆子愕然,從藥簍子看到緊緊關起來的房門,領頭的婆子嘆了口氣,示意眾人,“沒什麼事,誰沒有點難心事。”
“唉,可不是。”幾個婆子你一聲我一聲的嘆著氣,玉墨的事,她們不十分清楚,只知道她被人差點虐待死了,好不容易逃出條命。
領頭的婆子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拿起剛才玉墨丟下的藥,出了后角門,往前面鋪子裡送過去。
玉墨後腦勺頂著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腿上一陣麻木襲來,玉墨才猛的透過口氣,往前踉蹌幾步,一頭撲倒在床上。
她不想再任由顧家折磨,她才剛剛象個人,活的象個人,他還想把她再拽回去,再拽回那個地獄裡……她就算死,也不能再回去!也不能再由著他把她不當人折磨!
…………
隔了兩天,黃錦兒的屍體從金水河下游浮上來,渾身上下被魚蝦咬的沒一塊好地方,骨頭都露出來了,一張臉卻乾乾淨淨,太子聽說撈到了黃錦兒了屍首,讓人去認清楚了,心疼之餘,又鬆了口氣。
黃錦兒跌進河裡那天,太子遣了上百人沿河打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會兒,太子還是有點兒擔心的,現在,死了就死了,死了也好。
寧遠得到信兒時,李桐也在旁邊,聽大英稟報完,就直接吩咐:“讓人備車,回京城。”
大英看了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