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別莊。”李桐上車吩咐大喬,大喬趕著車,直奔別莊。
別莊大門緊閉,離了一射之地,李桐看著緊閉的別莊大門,吩咐去上次去過的角門。
看這扇門是沒有用的,她印象中,這間別莊的大門一直這麼緊緊關著,也不知道開過沒有,福安長公主進出,一向只走角門。
李桐站在角門外,看著水蓮拍了半天門,角門內還是靜寂一片,水蓮手都拍痛了,回頭看向李桐,李桐耷拉著肩膀,轉身上車,水蓮急忙跟在後面上了車,大喬趕著車,往紫藤山莊回去。
紫藤山莊門口,姜煥璋揹著一隻手,後背後挺的筆直,站在紫藤架下,紫藤架外,獨山牽著馬,掂著腳尖,徒勞的想往紫藤山莊裡面看進去。
“姑娘,姜家大爺在咱們山莊門口站著呢。”車子剛彎進筆直通往紫藤山莊的大車路,大喬就看到了姜煥璋和獨山,急忙勒住馬,用馬鞭捅了捅車廂板稟報道。
大喬勒馬勒的太急,李桐在車廂裡被晃的上身往前衝,忙伸手按在車廂板上,一把拉住就要掀簾往外看的水蓮,“不用勒馬,不用看,不管他,咱們回咱們的。”
“是。”大喬一想也是,不相干的人了,管他幹什麼?這麼一想,大喬有幾分羞愧,差點丟了姑娘的臉,大喬趕緊甩起鞭子,擺出一幅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趕著兩匹馬不急不緩的往紫藤山莊回去。
姜煥璋聽到動靜,轉過身,看著端坐在車前甩著鞭子的大喬,和大喬身後那輛靛藍綢圍子的大車。
大車從姜煥璋旁邊經過,徑直進了側門,姜煥璋看著車子進了側門,抖了抖鬥蓬,上了臺階,拍響門環,看著從門縫裡露出半張臉的門房,“跟你家大姑娘說,我要見她,有幾句話要問她。”
門房猶豫了下,客氣答道:“請稍候。”
李桐一路上都在翻來覆去想著福安長公主突然被召進宮這件事,擔憂的心裡七上八下沒片刻安寧,聽了門房的傳話,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告訴他,我見他不便,要見就請他去見大爺。”
“大爺沒在府裡,昨天進城會文,說是明天才回來。”門房跟在李桐後面答道,李桐頓住步,水蓮跟在後面建議:“太太在家,讓太太見見他吧?要不就說不見,姑娘現在不好再見他。”
李桐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往離二門最近的暖閣過去,“請他進來吧。”
“姑娘,你真要見他?他……要不我去請二爺?讓二爺跟姑娘一起見他……”水蓮有幾分慌亂,她對這位從前的姑爺,到現在,心裡還是很有幾分懼意。
“不用。”李桐打斷了水蓮的話,“別擔心,沒什麼事,這事我想到了,我以為他一回到京城就會來,沒想到拖到現在。”
“那我陪著姑娘。”水蓮緊緊跟在李桐後面,真有什麼事,她就擋在姑娘前面!
李桐剛進暖閣,姜煥璋也到了,進了暖閣,沒看李桐,先轉身打量著暖閣,走到暖閣南邊窗戶前,伸手推開了窗戶,“這間暖閣南窗外的景色最好,一年四季都能入畫。”
水蓮愕然看著姜煥璋,他怎麼知道這間暖閣南窗外景色最好?他來過紫藤山莊?不可能啊?他來過,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到外面等著。”李桐見姜煥璋這樣作派,轉頭吩咐水蓮,水蓮看看李桐,又看看姜煥璋,不敢答應。
“沒事,去吧。”李桐再次吩咐,水蓮只好往外退,“是,那我……我去給……我去沏茶!”
姜煥璋回頭,斜著退出暖閣的水蓮,他記得這個短命的丫頭。
“有什麼話,說吧。”李桐站在椅子旁,沒有坐下的意思,姜煥璋也沒有坐下的意思,直視著李桐,“曲氏和婚約,是你布的局?”
“不是。”李桐的回答簡潔而乾脆,姜煥璋一怔,隨即失笑,“是了,你最擅長說謊不認帳,從前幾十年裡,你一直這樣,明明是你做的,你也敢這樣直視著我,說:不是!”
李桐目光裡滿溢著淡漠,滲雜著無數疲倦,她說不是的時候,都是不是,從來沒有過是。
不過,這會兒,她沒有任何解釋的**,她跟他,連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更不想再看到他,哪怕一眼,他是她已經甩在身後,只願永遠不用再見的東西。
“還有別的話要說嗎?”李桐冷淡的再問了句。
“當然有,我問你,我姜煥璋哪兒對不起你?姜家哪兒對不起你?”姜煥璋滿腔憤懣,都是她,攪亂了他這一生本該順利高飛的開始,都是她,他還魂回來,步步艱難,身陷困境,都是因為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