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知道是知道,說是這是上頭的意思,照做就是了,多事沒好處。”
“賀宗修賀當家的去了嗎?”
“去了,站在碼頭上看了幾眼,當場發作了朱大掌櫃一場,就回去了。”
“你怎麼看?”李桐問寧大掌櫃的意見。
“這是貴人做生意。”寧大掌櫃搖頭苦笑,“漢源府壓著只能出貨到茂昌行,船是漕運的官船,聽說拿了川南路憲司的帖子,船價只付了一半,到津河碼頭,沒苦力就卸不了貨,這生意能掙錢,憑的全是官府的威壓。這種生意,倒是真掙錢。”
“不可大意,你再多打聽打聽,賀當家的為人處理怎麼樣,生意上懂多少,擅長哪些生意,還有朱大掌櫃,都好好打聽打聽,動手就是要萬全。”
李桐垂著眼皮吩咐,寧大掌櫃忙答應了,告退出來,離二門不遠,看到文二爺捧著一海碗櫻桃,衝他招手。
寧大掌櫃急忙過去,拱手見禮,“二爺好悠閒。”
“閒個屁,這櫻桃不錯,嚐嚐。”文二爺順手將櫻桃碗塞到寧大掌櫃手裡,拉著他往旁邊站了兩步,低低道:“託你件事,從周家那位六少爺把津河碼頭的苦力都拉進城挖河起,津河碼頭統共有多少船靠岸?都裝的什麼貨?有多少?能不能列個單子給我?”
“這容易,二爺要這個……那自然是有用,二爺什麼時候要?”寧大掌櫃舌頭打個轉,二爺做什麼用,他管得著?
“越快越好。”
“那行,今天下午就能查清楚,天黑前能送過來。”寧大掌櫃爽快答應,這事兒太簡單了。
天還沒黑,文二爺就收到了寧大掌櫃讓人送過來的清單,抄了一份,叫了瑞哥兒進來吩咐,“拿著這個,去找那位七爺,別去定北侯府,他肯定也不在侯府,找到他,把這個給他就行,一句多話不用說,快去快回。”
瑞哥兒答應一聲,揣了清單,連蹦帶跳出門,要了馬,直奔京城。
寧遠正和墨七、週六等人在樊樓划拳猜枚,飲酒作樂,出來小解,正放水痛快,瑞哥兒從圍在馬桶三面的屏風後一伸頭衝他一笑,寧遠嚇的差點尿手上。
“你這小子……”
“我們爺讓把這個給您。”瑞哥兒一臉愉快的從屏風後轉出來,將折的四四方方的清單遞到寧遠面前,寧遠極其無語的瞪著瑞哥兒,那位二爺精明的少見,他這個小廝卻是個二愣子!
瑞哥兒辦完了差使,一溜煙下樓回家。寧遠淨了手,拿出方勝拆開,看了一遍,眉頭剛要皺起,隨即又鬆開,是了,看日期,這是週六從津河碼頭攬走苦力後,靠岸的船隻貨物,比大皇子那幾十船花椒多的多的貨船多的是,不都順順當當卸了貨了?
寧遠將清單折成方勝,塞進懷裡,想著文二爺,嘴角露出絲笑意,這個文濤,心思之玲瓏,真是少有。
這個清單,該送給誰呢?
寧遠帶著幾分酒意回到定北侯府,剛在府門口下了馬,衛鳳娘迎出來,衝街角陰影中一輛小車努了努嘴,“那個阿蘿,要見你,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見我?”寧遠一愣,她見他有什麼事?“叫她進來。”
寧遠徑直進了府門,衛鳳娘衝車子打了個手勢,車子慢慢掉個頭,往定北侯府後角門過去。
寧遠沐浴洗漱,換了衣服出來,接過小廝遞上的茶抿了幾口,衛鳳娘帶著阿蘿,進了屋。
阿蘿一進屋就跪下了,“七爺,我……我想跟著七爺。”
寧遠一口茶噴的老遠。衛鳳娘無語望房梁。
“七爺,不是那個跟,我不是讓您替我贖身,我是說……”阿蘿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急的一個勁兒的擰帕子,偏又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個跟法。
“爺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兒。”寧遠擦了手,換了杯茶,看著阿蘿,滿眼的玩味,他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不是,我知道七爺看不上我,七爺這樣的……要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我不是要那樣跟七爺,我是說……我願意聽七爺的吩咐,七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阿蘿覺得自己真是太笨了,怎麼就說不清楚了呢。
“我能讓你做什麼?”寧遠眼神裡有了幾分凝重,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小看她了?京城這麼藏龍臥虎?“你倒是說說,我什麼地方能用得著你?你能替我做什麼?”
“七爺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阿蘿喃喃道。
寧遠一手捏著杯子,另一隻手手指一下敲著杯子,看看阿蘿,又看向衛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