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沒出息?他薦人不當,皇上如今正氣的死去活來,他這請罪摺子該怎麼寫,才能讓皇上的怒火不會燒到他身上?
大皇子比所有人都憤怒,他交待的幾個人明列其上,這是小事,折了童敏,這才是大事,童敏是他門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三品大員,這一場事後,童敏就算廢了。
這件事是個陰謀,童敏是被人謀算了。蔣先生這句話,他極其贊同,這天下,誰能算計他?誰敢算計他?
除了他那個兄弟,誰敢?
他燒了他的珍珠,斷了他的財路,現在,他又開始算計上他的人了!
四皇子卻看熱鬧看的心情好極了。
高書江受了牽連,他並沒放在心上,高書江做不了明年春闈的主考,他要抬舉的幾個人,不過換個人交待,這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江南事發,大皇子交待的人榜上有名,這還不算,童敏要摺進去了,這件事太讓人高興了!
四皇子一邊樂哈,一邊琢磨著怎麼樣在阿爹和阿孃面前把這把火撥的旺一點再旺一點,要是能讓老大因為這事失了阿爹的歡心,讓阿爹看出他的愚蠢,那就更好了。
季天官端坐在書房,面前長案上,擺著江南那張備註了明細的榜單,杭保良那張揭貼,以及江南主持族務的堂弟那封長信。
季天官看了四五遍,拿起信,送到燈上燒了,伸手拿起那張榜單,目光盯在那幾個祝氏子弟上面。
受長公主所使,去江南主事的,是李家那位入府沒多久的幕僚,文濤。
季天官的目光又在幾個祝氏子弟名字上掃過,牽進祝家,是要徹底阻斷高書江明年主考春闈的可能性。
朝裡有能力有威望主持春闈、北地出身的兩榜進士,只有高書江,地方大員倒是還有兩位,可一個在川南,一個遠在秦鳳路,都是一路主事,調,是來不及了。
這個文濤,他知道高書江將要主持明年春闈的事,知道的比他早,也許比他更清楚,長公主這麼信任他?這麼信任李家?
季天官放下榜單,揹著手,在屋裡低著頭來回踱步。
他沒想到文濤還活著,就在上元縣,阿爹臨走前,曾經囑咐他要留意、最好能攏到自己手下的人中,頭一個,就是文濤。
季天官停步窗前,目無焦距的看著窗外,他大意了,這個文濤,果然銳不可當,據說文家人都長於陰謀,果然如此,他竟然不知道他就在上元縣……
“阿爹!”季疏影站在門口臺階下叫了聲。
“進來。”季天官叫進兒子,示意他去看長案上的榜單和揭貼。
季疏影一目十行看完,放回案上,“兒子剛剛看過這兩樣東西。”
“嗯?”季天官驚訝的看向兒子。
“是李信拿過來的,說是他家在江南的掌櫃八百里急遞,剛剛拿到。”季疏影答道。
季天官眉頭皺起又舒開,“他還說了什麼?”
“別的倒沒說什麼,只說他在湖州老家時,聽常常往來江南做生意的掌櫃們說,童敏確實極其貪婪。”
“李信身邊那位文濤文二爺,回來沒有?”
“回來?他去江南了?這事,是文濤的手筆?李家?他們怎麼敢?”季疏影反應極快,季天官滿意的看著兒子,點了點頭,示意兒子,“坐,不是李家,是長公主。長公主從李家借用了文濤。”
季疏影愕然看著父親,季天官迎著兒子愕然的目光,“文濤走前,寧遠來尋我,說長公主要往江南辦幾件小事,在江南西路,必定有藉助季家地方,我就寫了封信,和隨身小印一起,給了寧遠,後來,江南來了信,我才知道是這樣的事。”
“寧遠?長公主跟他?”季疏影更加愕然。
季天官露出絲笑意,“剛開始我也這麼想,後來,我細細想了又想,長公主和寧家,橋歸橋,路歸路。”
“嗯,”季疏影眉頭緊擰,“要真是結了盟,寧遠必定會藏起這事,而不是狐假虎威,跟父親說那樣的話?”
“嗯,不過以寧家的威勢,他們用不著借長公主的勢狐假虎威。”季天官滿意非常的看著兒子,他雖然沒能青出於藍,他這個兒子,看起來是能青出於藍了。
“原本,皇上打算明年用高書江為主考,朝廷差不多該有一期北榜了。”季天官邊說邊看著兒子,“文濤辦長公主的差使,夾了私貨。”季天官指著榜單上幾個祝姓子弟。
“文濤知道高書江要做主考?那李信呢?”季疏影更加驚訝。(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五章 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