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給她,這般的絕情,也迅速加快了她對他的絕望與仇恨。
莫錦歌半響不知如何回話,慕容無心這句話決絕的就像匕首,她一個不關己事的外人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躲在床底的莫憶蒼。她有些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她想,若是憶蒼站在此處,也定會問她為什麼。
“我是王爺,她是浣女。不配。”慕容無心裝著淡然,一字一句的說道,門不當戶不對,她不配,這個理由足不足夠?足夠了,足夠撕毀她的情,也足夠萬剮了他的心。
“王爺既然這般覺得,為什麼不親自去說?錦歌難以啟齒。”莫錦歌一怔,心裡只為莫憶蒼打抱不平,一股憤怒直衝腦門,恨不得上前往那張翩翩貴公子的臉上狠狠抽上幾個巴掌才解氣。
“本王不想再見到她了。”慕容無心不想再說下去了,轉身出門,只想迅速離開。他知道,足夠了就不要再繼續了,再傷她,他會恨死自己的。
莫錦歌卻不甘心,她扔下慕容南康直直追了出去,在樓道拐角處攔住了快步離去的慕容無心,扯住他的衣袖,質問道,“憶蒼如此痴心待你,王爺為何要如此傷害她?”
慕容無心已經有些不耐,他的心裡也難受之極,見慕容南康正在追過來,他索性俯身上前,在莫錦歌的耳邊故意曖昧地輕聲說道,“她哪裡有錦歌姑娘這般懂風情?”
莫錦歌瞬間呆滯,慕容無心趁機扯開被她攥住的衣角,轉身匆匆離去。他是紈絝王爺,自然是喜歡青樓紅牌的,這樣的理由夠充分了。
這一次,證實了慕容南康愛慕莫錦歌,拿到了他的軟肋;這一次,斷絕了與蒼蒼的關係,除去了自己的軟肋,他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可是,為什麼,心會這般的痛,好像被分成了兩半,血液都在汩汩地湧出……
“錦歌!慕容無心跟你說了什麼?”這一幕被慕容南康目睹,他的臉色由白轉青,不由得加重語氣問呆住不動的莫錦歌。
“沒,沒什麼。”莫錦歌回神,想起莫憶蒼還躲在房裡,便開口對慕容南康說道,“殿下,錦歌想出去走一走。可好?”
“好,錦歌想去哪?”慕容南康沒有一絲疑慮,便答應道。一向以來,錦歌提的要求,他都無二話的去辦,更不用提是這樣可以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更加樂意。剛才的不悅一掃改過,慕容南康笑的燦爛,拉著莫錦歌的手直奔偏門,“我們走後門,前面侍衛候著呢。”
半天沒了聲響,他們都走了吧。莫憶蒼爬了出來,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旖紅閣。她要去看看,那兩株柳樹是否真的給拔了去,不為別的,就只是想看一看,不是不相信慕容無心的話,他既然說得出,也必定做得到,可是,她就是想去看,去看看那挖空了的土坑也好。
“憶蒼……”身後有個聲音響起,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澤軒師傅,我還有事。”莫憶蒼從他身旁擦過,不想多做停留。
“有什麼事?我見你臉色蒼白,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溫澤軒不依不饒,伸手扯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問道。
“慕容無心說拔了那兩株柳樹,我想去看看。”莫憶蒼自知是沒辦法瞞過溫澤軒的,索性也不想再耗費腦細胞去敷衍他。
“何必徒增煩惱呢?”溫澤軒一絲不爽從心底閃過,既是對莫憶蒼的念念不忘,也是對慕容無心的冷酷絕情,更是對自己自作孽作為。
“澤軒師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只是想去看看,大概是想讓自己快些徹底醒悟。”莫憶蒼頓了頓,不曉得如何解釋自己的這種心理,確實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於是話也說得有些無厘頭,只想明明白白陳述自己的心理。“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累。”
第七十章 陰差陽錯的親事
她願意敞開心扉,是因為她覺得,也許澤軒師傅能夠替她解開心結,除去心中煩惱。畢竟,澤軒師傅最擅長的便是利用情感。莫憶蒼想到這裡,不由得自嘲地苦笑起來。
“那,我陪你去吧。”溫澤軒沒有多勸她什麼,一直以來,他說話總是能一針見血,說服起別人來是一套一套的。可是,只有面對著她,他便只能啞口無言。也許是怕說中她的傷心處,捨不得揭開她心臟上的那塊血痂,捨不得看她痛不欲生;也許也因為她是他命中的劫數,就算他再怎麼玩味世間也註定圈死在她的魔障,逃不了,避不過。
“嗯。”莫憶蒼乖巧點頭,沒有任何抗拒,任憑溫澤軒牽起她的手,一步跟上一步走。她只覺得澤軒師傅的手真暖,讓她沒有那麼害怕去面對那被挖去了樹根的空蕩蕩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