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轉身應話。當他知道自己心儀的女子一直等待著另一個男子時,他承認,噬心的痛苦無奈,是永生無法得忘的。若是今日之前,有人跟他提及此事,他定會轉身離去,無論如何,他都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
可是……
可是,今日裡憶蒼是答應了他的,他已經不在乎她的過往了。
溫澤軒想著,不由得嘴角便微微上揚,笑彎了眉眼,他對單影影說道,“澤軒終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才剛剛,憶蒼便是已經答應給澤軒一個機會。”他只是覺得開心,喜形於色,如同孩童般,紅了臉頰,偌大的七尺男子,竟然有了一絲羞赧。
單影影是過來人,看著溫澤軒這般喜歡自己的女兒,心中自然是高興地。雖說他是前朝的太子,但是人品相貌才智無論哪一點均是極優異的,女兒若是與他在一起,定是比苦等那慕容無心要好得多。更何況,女兒現在身心受創,她相信,溫澤軒定會讓女兒好起來。
想著想著,單影影便打起了算盤。現在女兒也到了婚配的年齡,雖然現在澤軒公子與女兒已經這般融洽了,難免女兒會忘不掉慕容無心這個男人,畢竟感情的創傷是傷在心裡的,興許一輩子都好不起來。找澤軒公子這樣不溫不火的速度,不知道何時女兒才能得以解脫。想想,倘若早些幫他兩把親事定下來,生米煮成熟飯,女兒嫁了人,也就不會再去唸想其他的了吧。
她搓了搓手,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眼看著溫澤軒起身就要出去外屋,拱了拱手打算告辭離去時,她才快步上前攔去了溫澤軒的去路,卻又吞吞吐吐,極其小聲地詢問著他,“澤軒公子,我有一事相商,可否留步?”
“何事?”溫澤軒停下腳步,一臉不明所以,望向單影影問道。
這人生大事,應當是男家上門提親的,哪裡有自己為女兒說親的道理,豈不是降低了女兒家的矜持?可是,單影影轉念一想,為了女兒,拉下了臉皮又何妨,於是乾脆不管不顧了。
澤軒公子,應當不會在意這些吧。
單影影本就是個直性人,也不多願說廢話。她倒了一杯茶水給溫澤軒,前前後後思想了一會兒,覺得怎麼說都不夠含蓄,索性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澤軒公子若是喜歡我家憶蒼,要不走早日裡把婚事定下來吧。”
溫澤軒被這突如其來的定親嚇得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望著單影影,一舉手一抬頭,把單影影才給他倒的一杯熱燙的茶水一飲而盡。碰到了嘴唇才知道這茶水的滾燙,溫澤軒趕忙吐出了熱茶,一襲白衣盡然上了斑駁的茶漬,翩翩貴公子一向都是清雅如風,這一回,頭一次這般狼狽,結巴著不知說話,“這,這……”
單影影不曉得溫澤軒是這番模樣,趕緊接過了他緊緊握著的茶杯,自知莽撞了。待到溫澤軒稍稍平靜了些,才緩緩開口,“我年紀大了,獨獨女兒放心不下,承蒙澤軒公子不嫌棄,是憶蒼三生修來的福分。如今我也只希望女兒能夠早日裡成親,生為人母也便了了心願,這輩子無所擔憂了。”
“這,這,可是要先告訴憶蒼的好?”溫澤軒心裡是難以抑制的興奮,但有忍不住望裡屋望了一眼,憶蒼還只是應了一聲,根本談不上婚事,雖說定親只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溫澤軒還是覺得事先問過憶蒼的好。
“不瞞澤軒公子,蒼蒼最近精神不太好,我很是擔心,原因公子也大致清楚。”單影影跟隨溫澤軒的眼神,也擔憂地望了一眼裡屋,繼而轉過頭來有些期盼地望著溫澤軒,將皺皺巴巴的手信任地覆在了溫澤軒的手上,說道,“澤軒公子對我家憶蒼的情誼,我是過來人,我清楚。先當下,憶蒼也有些改變,我只想讓她早些死了念頭,過上正常的生活。還得望澤軒公子成全。”
溫澤軒沉思良久,或許,早些成親對憶蒼會有利一些,畢竟她受了那麼大的心靈創傷,這段日子都是魂不守舍的,他也希望自己是能救她的良藥,若是成親了能讓憶蒼少遭些罪,早些好起來,他是求之不得的。於是,溫澤軒堅定地點點頭,反手握住了單影影的手,宣誓一般地說道,“莫夫人,您能把憶蒼交給澤軒,是澤軒莫大的福氣。明日裡我便去找來媒人,親自來送聘禮,該有的禮數,我一樣都不會少了憶蒼的。”
“好,好……以後你可要好好待憶蒼。”單影影見溫澤軒應下,一絲不捨從心底滑過,幾行淚便流了下來,她不由得感慨萬千,原先哪裡有料想到這些,女兒這麼快就要嫁出去了,怎麼知道這世間有這麼多的變故。
就在前些日子她還覺得憶蒼是個只會在她懷裡撒嬌的娃娃的罷了,可是慕容無心一回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