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的?”
“無心,你為何要對莫大夫無禮?”慕容嘉德彷彿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反而問了他一句。
慕容無心滿頭霧水,不好多問,卻又不想將自己的醋意表現出來,於是避重就輕地說道,“兒臣只是覺得她與宇文賾瑄關係非同一般,心裡有些氣憤罷了,這次談判,可是她提議的,要是宇文賾瑄困住了父皇,我定不會放過她的。”
“無心,莫大夫或許並不是在幫誰。但是,現在能夠明確的一點是,她卻是能夠幫助我們的,就如同讓我們順利回營一樣,你可懂?”慕容嘉德沒有在意他的故意隱瞞,低頭冥想了一會,手扶著下巴,眼裡有微光閃現。
“父皇的意思是……”慕容無心恍然大悟,卻還是不敢妄下結論,他試探性地問道,似乎是想要肯定心裡的想法,是否與父皇想到了一起。
“若是宇文賾瑄與莫大夫關係真的非同一般,那莫大夫便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了。”慕容嘉德緩緩把左手舉起,脫下了通透碧綠的玉扳指,放在了右手的掌心,用力的握了握,說道。
“嗯。”慕容無心只是沉悶地應了一聲,明知道這是一件好事,若是憶蒼真的有利用價值,那對他們來說是極有利的,可是,不知怎的,他心裡仍是有一絲憋悶。
“那好,你叮囑黑染看緊莫大夫,餘下的朕自由安排。”慕容嘉德嘆了口氣,揮手道,似乎疲憊不堪。
“是。父皇您累了,進帳內歇一歇吧。”慕容無心有些擔憂地說道,退了幾步,這才轉身離去。
其實,他也很累。為什麼發展成如今這番情景了呢?當他思想著如何回到燁城與她相見時,他沒有辦法回來;而當他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卻只能對她熟視無睹,不得不擦肩而過;總算上天待他不薄,他又再次與她相遇,她卻又不是曾經的她了,而現在,他還要把她當做一顆棋子,利用她,助他拿回權利。想一想,於心有愧,如何對得起她?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如何取捨?慕容無心想,只待到有一日,他坐擁天下了,才能真正地無所阻礙地去愛她吧。到時候,便能還她一廂情愛了。憶蒼,定是不會怪他的罷,他都沒有嫌棄她那張奇醜無比的臉……
是夜。一隻利箭咻的一聲陷在了慕容營地之前,巡邏計程車兵不敢黑夜追擊,跑在最前的一個順勢拔起地上的箭,羽尾處繫著的是一封信箋,趁著皎潔的月光,四個大字躍然紙上
——宇文呈上。
皇帝的帳內,通明。慕容嘉德本是皺著的眉,終於舒展開來。這宇文賾瑄,不管再怎麼善謀略,畢竟還是個凡人啊,還未等到自己去找他,他便耐不住找上門來了。
信中如是說。
尊鑑,
尊下今日來訪,稱不願戰亂牽連天下百姓,賾瑄欽佩尊下憐惜之情,誠意可鑑。爾等戰事,委實不應牽扯他人。而友人憶蒼、路迪等實屬無辜,還望尊下念及賾瑄之情,切勿為難。至此,賾瑄有一事相商,以愛子慕容南康太子一人,換取憶蒼、路迪二人,想必此交換並不為過,望尊下成全。
明日隅中時分,賾瑄城中莫家荒院靜候,請令子永黎王爺一人攜憶蒼、路迪前來。
宇文謹啟
“父皇!發生什麼事了?”帳外是慕容無心有些急促的聲音,話未落音,人便已經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慕容嘉德沒有說話,只是把那封信箋遞給了慕容無心,斑駁的影子掃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
變化,總是來得很快,仍是誰也沒想到,原來筆直的路盡頭,竟然是通向四面八方的轉角。
慕容無心策反的那一天,慕容南康早已被楊皇后從太子府被接進了皇城內,當然,慕容南康是不會丟下莫錦歌的,而莫錦歌也早就與已回了城的宇文賾瑄商定了一切,並叮囑他找回憶蒼。
自然而然,莫錦歌成了宇文賾瑄最好的內應。他從不著急,只需靜待著,看他們內鬨,看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即可。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改變戰略了,而且要快,只有憶蒼待在自己身邊他才會安心,他才不會亂了陣腳。
握著別人王牌的宇文賾瑄,沒想到有一天,別人也捏住了自己的肋骨。
習武的莫錦歌睡的極淺,突然間就被一陣詭異的布穀鳥叫聲給驚醒了。她披頭散髮地坐了起來,心臟差點漏掉一拍,這麼快,就要行動了麼?慌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細細聆聽,果不其然,又是幾聲布穀鳥的叫聲,是暗號。環顧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寢殿裡沒有一個人,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