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跟爹都說好,那肯定好!”
“我是想著如今正是秋日,所謂‘秋風颯颯’,倒也應景。”城陽王妃笑道,“你回頭也去問問善窈,要是都沒意見,再給孩子定下來!”
簡虛白點頭稱是,又陪她說了會話,看城陽王妃有些乏了,這才告退。
他跟著去了克紹堂的偏屋裡看妻子,這時候宋宜笑還在坐月子當中,夫婦兩個只能隔著屏風說話。
宋宜笑斜躺在榻上,聽丈夫說了兩位長輩給次子取的名字,唸了幾遍之後,認為沒有問題,道:“這名字不錯,琅琅上口。”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然而宋宜笑問過外面就丈夫一個在,不免小小的抱怨一下,“咱們迄今已經有三個孩子了,但每個都輪不著咱們自己取名——想想才懷著樂源那會,咱們見天的翻書查典籍給她預備閨名,也真是白忙一場!”
簡虛白在屏風外笑了一聲,說道:“反正現在府裡就外祖母跟爹爹兩位長輩,他們已經分別給清世、清颯取了名字,接下來咱們自己取的話,料想他們也不會再爭了。你想自己給孩子取名,那有什麼難的呢?咱們努力再生幾個,到時候你想怎麼取都可以,我絕不跟你爭!”
“都三個孩子的親爹了,還這麼不正經!”宋宜笑笑啐了一口,想起昨日聶皇后剛剛遣人送了東西來,斂了笑色,問道,“對了,近來皇后怎麼樣?宮裡可有什麼訊息傳出來?”
因為隔著屏風,她看不到丈夫的臉色,只聽簡虛白語氣平穩道:“皇后?還是那樣吧?最近宮裡太平得很,沒聽說有什麼事情。”
“聽說大軍把大部分狄歷王室帶了回來?”宋宜笑問,“那些狄歷公主,可有入宮的?”
她這麼問時頗為忐忑,未想卻聽丈夫失笑道:“開什麼玩笑?別說陛下本也不是看重美色的人,就算是,你道狄歷跟烏桓一樣易出美人呢?那幾位公主,可沒聽說過有特別姿色的。何況作為階下囚,長途跋涉過來,原本的十分姿容,現在能剩下來五六分都是好的了。陛下怎麼瞧得上?”
宋宜笑正要接話,誰知簡虛白又道,“再說你忘記前朝飛暖公主的事情了嗎?雖然陛下到現在都沒個一子半女,然而慶王之事過去才幾年,這眼節骨上,誰敢勸陛下納異族公主?”
這不等於有讓肅泰帝戴綠帽子的嫌疑嘛?
“……我也真是傻了,年前居然只顧著心疼皇后,倒把這茬給忘記了!”宋宜笑聞言吃了一驚,暗道自己失誤,忙道,“那麼那些狄歷公主?”
“都太廟獻俘了。”簡虛白說道,“就是前兩天的事情。”
太廟獻俘,獻的是首級——這麼著,那幾位公主也都被斬了?與她們的父母族人,一塊做了大睿列祖列宗面前的祭品。
宋宜笑吐了口氣,壓下因為想象血腥場面升起的些微不適,道:“這會城中估計都在賀捷,可惜我恰在這會坐月子,倒是湊不了這場熱鬧。”
“所以咱們清颯倒是揀了個好時間落地。”簡虛白說道,“而且你現在坐月子也是件好事,本來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兩個壽辰之類的人情來往,是推不掉的。今年大軍歸來,各家走動尤其的多。你要不是坐月子,樂源他們又還小,大家都知道咱們府裡是委實缺人手,這會子你也不知道要忙成怎麼樣子。”
“說的也是!”宋宜笑想想,不禁重新展容,道,“這麼說,倒是清颯心疼我了,特意選了這會兒出生?”
卻聽簡虛白低笑了一聲,有些輕佻道:“清颯是足月而生,所以真正要論替你免了近來操勞之苦的人,難道不是我這個丈夫嗎?”
“越發的沒個正形了!”宋宜笑笑罵,“快快走開,沒的教壞了孩子——清颯就在隔壁呢!”
夫妻兩個又笑鬧了幾句,簡虛白看時間不早了,方才含笑離開。
之後他過來探望時,宋宜笑都要問上幾句聶皇后,簡虛白每次都說後宮近來非常平靜。
宋宜笑聽多了,卻不能放心,因為簡虛白到底只是朝臣,又有重任在身,每天多少政務都忙不過來呢,哪有那麼空去打聽皇后的一舉一動?這既與禮不合,再者有些隱秘的事情,聶皇后也不可能鬧得人盡皆知。
好不容易熬到坐完月子,又辦完了簡清颯的滿月酒。
宋宜笑長出口氣之餘,顧不得去找城陽王妃交接自己生產坐月子期間的後宅事務,先遣了心腹打探宮中近況:
——聶皇后果然沒有給肅泰帝納狄歷公主入宮。
但原因不是因為皇后還對自己生下長子抱著希望,而是如簡虛白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