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也是對九九重陽節最好的眷顧。同時讓中國金融史上一次偉大時刻顯得更加隆重。
朝陽門大街上的孚王府原本是怡親王的宅子,載垣因叛亂被流放後這裡成為了中華銀行屬下的產業。現在這裡改建成了中華銀行的總行所在地,經過翻修後的孚王府面目一新。
所有臨街的外牆被全部拆除了,改建成了一長遛連通的鋪面。走進鋪面里門窗雕刻精緻,屋裡寬敞明亮。最醒目的是靠裡連成一線的齊胸高櫃檯,將屋子分成了裡外。櫃檯外每隔三米便擺放著一把鋥亮的紅木椅子,十把椅子和三十米長的櫃檯整整齊齊頗為可觀。
孚王府的大門向內凹成了喇叭狀,門前一對人高的青石獅子,雄壯威武,為硃紅色的建築平添了幾分威嚴。怡親王府的牌子早就把撤走了,現在吊著一塊巨大的牌匾,牌匾用紅色的綵綢遮掩了起來。寬闊的大門兩旁掛著一對門聯,“誠能生萬富,信可發千祥。”
今天這裡盛況空前,大門兩旁停泊的轎子和馬匹延伸有裡許。舞龍舞獅的隊伍在周圍的街坊來回巡舞,更吸引人的是靠東門處臨時搭建的戲臺子,那裡請來了京城的名角連唱三天的大戲。滿街的遊人將這裡圍的水洩不通,如此多人卻鴉雀無聲,只是傳來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腔。
“它帶來的深刻變化還需要時間來慢慢體現,但是明天,只需要明天,我們就可以知道銀行的好處。”這是劉寄在中華銀行落成典禮前的講話,他的演講與擁擠的戲臺子處相比,能吸引人的地方不多。
不管怎麼樣如此的宣揚還是引來了許多對銀行好奇的人,十多名站在門外的夥計經過了三月的培訓流利的解答著人們的提問。原本劉寄想過建議雷履泰用年輕女子作為夥計,可剛一冒出這個念頭,劉寄就自己否決了自己。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注意不要在一些小事上觸動這個時代敏感的神經,另外他覺得既然把銀行交給了雷履泰管理,就不要在這些小事上干涉對方,放手讓對方去做才好。
雷履泰穿著湖藍色的長綢,帽子上一方碧綠的松綠石,半百的人卻顯得精神抖擻氣宇軒昂。能一口氣在中國境內各省同開五十坐分店,非國家的財力不可為。作為這坐龐大“票號”的總理事和東家之一,雷履泰又如何能不精神不高興。他忙著穿梭在客人間招呼應酬著,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夠他忙活的。
相比較劉寄就很悠閒了,他在總行的內院裡和一幫臣子們輕鬆的談論著。今天劉寄只是穿著一身便服,黃色馬褂外罩皮袍,頭戴圓頂小帽,正中鑲一枚雞血紅寶石。周圍的是王鼎、曹振鏞、陶澎、英和、穆彰阿等人。大家正在熱烈的談論著各自手中的“龍圓”。
這是一枚圓形的銀幣。銀幣正面的中間位置寫著一圓,上下左右分別寫著中華通寶四字,正下方有甲申年三字。銀幣的背面是一條精緻的騰龍圖案和一組阿拉伯數字的編號。
進京覲見的山東巡撫琦善剛好趕上了這次的盛會。
琦善由於收繳鴉片有功,最近剛被通令嘉獎,此刻正興致勃勃的觀看著中國發行的第一套銀幣。
讓劉寄感到疑惑的是,琦善現在的所作所為與歷史似乎有很大的差距。他不僅賣力的緝拿鴉片,而且嚴格按照劉寄的想法在山東開放海禁,積極配合雷履泰在山東開設中華銀行的支行,協助毛鴻歲擴建內務府在山東的一處銅作坊,暗中還檢舉了京城中一名走私鴉片的王爺。
不管怎樣,劉寄現在對琦善的態度大為改觀了。
穆彰阿看著手中的銀幣奇怪的問道:“皇上,你說這銀幣做的這麼精巧,又要造這麼多,得需要多少工匠才行。”
穆彰阿的話讓林阿適笑了起來他侃侃說道:“御史大人有所不知,洋人的這種機器叫“蒸汽機”,這種東西比十頭牛的力氣還大,只消將銀塊放在鋼模下一壓,這銀幣就出來了,比工匠慢慢做的快多了,而且樣式一致不易仿製。”
林阿適的話讓在場的官員不高興起來,禮部尚書汪廷珍冷冷的說道:“夷人的奇技淫巧,年輕人還是少學為妙,聖人有言“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足下年少卻不務正業,當今天子聖明,已絕捐官之路,天下官員莫不出自科考,勸足下十年寒窗後再出來說話。”
這翻話讓林阿適楞在那裡臉色發青,他如何辯的過這些飽學儒術的官員。
劉寄心裡雖然不滿這翻話,卻哈哈笑了起來。他接過汪廷珍的話說道:“玉粲也不能這麼說,不是有句老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林阿適親自到過美利堅,對洋人的瞭解自然比諸位明瞭。”
理藩院尚書禧恩和洋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