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神情。
唯獨那對火光燦耀的眸子格外醒目,上頭浮了些許蠻氣的輕笑,灼灼直抵進她的心窩。
“總覺得,你是在使詐試探我。”
面對妻子突如其來的旖旎暗示,帶啞的醇厚沉嗓裡充滿困擾,像是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若非自知不是對手,羅翠微真想一腳將這蠢蛋踹到五里地外去。
雖兩人三月初一就遞交了婚書,說來成親也大半年了,可真正徹底有了夫妻之實,還是在六月廿七大婚那夜,算來至今也才不足三個月,是以她在床笫之事上難免還有小小別扭的羞怯。
今日難得她鼓起勇氣含蓄“相邀”,這蠢貨居然首先想到的是她可能在使詐試探?!
氣死她算了。
“哦,被你識破了,”她忍著彆扭惱意嚅嘴輕語,嗓音淺軟微沙,莫名有種不可言說的勾魂風情,“滾吧。”
語畢,置氣似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自他虛虛的壓制下掙脫。
這不過腦的動作立刻就使她攤上事了。
“這時想反悔可來不及了,”雲烈周身一緊,沉身壓下,以額抵著她的,氣息逐漸重而凌亂,“若你是想試我是不是個守約的君子……”
那喑啞到難以自持的沉嗓裡有笑有嘆,“……那你沒猜錯,我不是。”
熟悉的狂炙氣味隨著唇舌強悍送至羅翠微的唇邊,怕她反悔似地,抵死堵住她的嘴,既野蠻又霸道。
這人……唔唔……怎麼……唔唔唔……
突如其來又其勢洶洶的攻勢,讓羅翠微立時兩耳發熱,頭暈目眩,嬌身軟潤。
她原想申明自己並沒有要反悔,可吻住她的人並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她也就只能笨拙怯怯地含住了他的唇舌,任他為所欲為了。
廝纏之間,她的衣帶被扯開,兩隻藕臂仍套在袖中,但衣襟卻已凌亂大敞;有寬厚的大手帶著火似地,灼灼燙過她的周身,攪了個汗熱水滑。
衣物根本不及褪盡,兩條影兒已交纏火熱,幾融作一體,分不清彼此。
灼息陣陣,疊著破碎顫抖的嗚咽泣吟。
暗夜帷帳內那一波波任情忘我的蒸騰翻滾,聲色縱性,讓天邊的月亮都沒眼再看,急急扯了片黑雲來擋住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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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昭王殿下自然是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神色飛揚。
閒來無事的熊孝義跑來混了頓早飯吃後,就跟著雲烈一道出門去了。
這兩人前腳剛走沒多會兒,後腳宋秋淇又來了小院,要找羅翠微再問問草果的事。
侍女陶音紅著臉道,“王妃殿下……還未起身,請宋姑娘,下午再來吧。”
宋秋淇撓了撓頭,小聲嘀咕,“王妃殿下這麼能睡的嗎?”
“不、不是王妃殿下能睡。”陶音垂下紅臉,心道或許該說是昭王殿下太能“睡”。
作為唯一一個被從京中昭王府帶到臨川來的侍女,陶音這幾個月過得很“苦”。
其實雲烈自來不愛用人近身服侍,羅翠微也不是個為難人的主母,因此雖只陶音一人在此照應,卻也並不會過於勞累。
唯獨有一件叫她面紅耳赤又不能對誰說的苦處——
床單洗太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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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羅翠微提供的團山本寨營造圖做樣,高展很快根據本地的地形做出了最精準有效的城防佈局。
隨著新城營造草圖的一天天完善,開府建制、任用官員、修訂律法等事宜也就迫在眉睫了。
“咱們的招賢令出了大半年,京中那頭始終也過不來人,”宋玖元愁眉不展地嘆道,“總覺得……或許有人作梗。”
雲烈淡淡一哂,“或什麼許?你知道當初高展是怎麼來的嗎?”
“不是應王妃殿下之邀麼?”宋玖元一臉茫然。
“是應王妃殿下之邀沒錯,卻也是因為招賢令才決定長居謀事,”雲烈雙臂環胸,笑得輕蔑,“可他卻是從羅風鳴口中得知的招賢令。”
連素來靈通的賀國公府,都沒能從正常的渠道得知臨川發出招賢令的訊息,鬼才信只是巧合。
宋玖元懵了,“京中有人在刻意封鎖臨川方面的訊息?這沒道理啊!”
既雲烈已領聖諭就藩,等同主動退出了尚未徹底拉開帷幕的儲位之爭,京中那幾位完全沒必要再將雲烈視為潛在對手。
畢竟眼下只剩那幾位相互制衡,待將來圖窮匕見時,雲烈就該是他們拉攏的物件,站誰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