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教誨,漣亭謹記。”
慕容炎說:“但願你是真的能聽得進去。你這樣的人,本應潛心醫術,與世無爭。不要再步某人後塵。”
楊漣亭心中一跳,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某人”是誰。當下咬唇,說:“是。”
慕容炎說:“行了,下去吧。”
他起身,後退幾步,慢慢出了宮。王允昭領著內侍重新添茶,慕容炎說:“孤對拜玉教一向寬容,他們卻似乎並不感恩。”
王允昭笑道:“陛下不用擔心,如果楊少君任教主,拜玉教總是握在陛下手中的。”
慕容炎說:“他在拜玉教這麼些日子,卻仍不能聚攏人心。這個人……到底是楊玄鶴的後人,太過心慈手軟。”
王允昭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卻還是說:“有陛下從旁指點,楊少君又聰慧,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岔子的。”
慕容炎起身,說:“冷非顏當初,難道就沒有孤的指點嗎?”王允昭不敢再說話了,慕容炎說:“但願他聰明一些。”後半句話漸漸放輕,說:“留下她一個,想必也會寂寞。” 看這話的意思,便是暫不會將拜玉教如何。王允昭鬆了一口氣,說:“可不是呢,左將軍最是重情的,雖然這些年跟楊少君已經不太來往,可畢竟一起長大。若是出了什麼事,大約還是會難過的。”
☆、第 109 章 出使
小木屋外間,薇薇見達奚琴匆匆出來,爾後又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毅然回身,不由大是好奇。有心想要開個縫偷偷看看,猶豫半天又不敢。
左蒼狼按住達奚琴的手,達奚琴說:“怎麼,將軍要出耳反爾嗎?”
左蒼狼問:“大司農是因為什麼,才會拼著株連十族,也要與我一夕風流呢?”
達奚琴愣住,說:“需要理由嗎?”
左蒼狼說:“以前,我也覺得不需要理由。後來聽有個人說,只要熄了燈,懷中人是誰,其實沒有什麼不同。我就想,既然是如此的話,又何必非要冒這個險?”
達奚琴說:“真的沒有什麼不同嗎?”
左蒼狼與他對視,他伸手撫閉她的眼睛,慢慢擁住她,問:“有區別嗎?”
左蒼狼整個人都僵住,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讓她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她慢慢隔開他,達奚琴說:“我不知道是誰對將軍這樣說,但是一個人只要心還在,懷中是誰,又怎會相同?”
左蒼狼說:“天已不早,先生該回去了。”
達奚琴說:“嗯。”他前行幾步,終於又回過頭,說:“你愛他嗎?”
左蒼狼問:“什麼?”
達奚琴說:“你還愛他嗎?”
左蒼狼沉默,許久說:“我只是習慣了他。”
達奚琴點頭,推門出去時仍說了一句:“也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次回來之後,給了我一種……我可以趁虛而入的錯覺。”
回到南清宮,慕容宣哭得厲害,芝彤正抱著他輕晃著哄。兩邊的奶孃也拿了拔浪鼓逗他。然而怎麼哄也是沒用,嬰兒的哭聲,尖利得嚇人。左蒼狼揉著太陽穴,芝彤生怕吵著她,正準備把孩子抱下去,慕容炎從外面走進來。
見南清宮裡忙成一團,他走過來看了一眼,從芝彤手裡把孩子接過來。芝彤非常怕他,把孩子遞給他之後立刻垂著頭退到左蒼狼身邊。慕容炎倒是沒看她,只是抱著慕容宣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也是奇怪,慕容宣到了他懷裡,哭聲倒是小了。慕容炎抱著他走到左蒼狼身邊,說:“哭得這麼厲害,可能天冷了涼著肚子。”
旁邊奶孃趕緊說:“回陛下,已經找太醫看過,也餵過藥了。”
慕容炎點頭,在左蒼狼身邊坐下來,伸出食指去逗懷中的小東西,說:“哭成這樣,就不能看上一眼?你這樣,日後孩子怎麼跟你親近。”
左蒼狼說:“我等他懂事了再跟他親近,這時候對他再好他也不知道啊。”
慕容炎聞言,倒是笑出聲來,說:“阿左,孩子是越養越貼心的。你若不真心待他,他必是能夠感覺。你看看以軒和以戎,你也帶了這麼些年。如今以軒對溫夫人和對你,誰比較親?”
左蒼狼說:“他又偷偷給他母親寄東西了是不是?我明天就寫信到軍營裡要去!”
慕容炎笑得不行,如今真論起來,溫以軒對左蒼狼確實不太親近。但這反而讓他更放心,他喜歡這種不影響大局的分裂。以前的溫氏舊部太過團結,如果沒有左蒼狼在其中周旋,也許溫氏舊部早已被剷除殆盡。
慕容宣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