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全部挑乾淨,再塗完藥。冷非顏沒再說話,她趴在楊漣亭身邊,竟然睡著了。
夜色濃稠如墨,偶爾三兩聲蟲鳴。左蒼狼沒有叫醒她。她坐在簡陋的木床尾端,床上兩個人呼吸一輕一重,如同交響。“師父”被殺的事,不知道會不會暴露,屋子裡兩個人幾乎動彈困難,她也不能睡,索性盤腿而坐,閉目養神。須臾間,有風撫過屋頂,沙沙作響。
第二天,天色剛亮,楊漣亭先坐起來。他一動,左蒼狼就睜開眼睛。楊漣亭目光略帶歉意:“我只是想喝點水。”左蒼狼起身給他倒了一碗水,楊漣亭接在手裡,問:“冷非顏怎麼會在這裡?誰給我治的傷?”左蒼狼不說話,雞叫三遍,外面已經有人起床。冷非顏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突然說:“喂,我今天不去練功了,早飯你給我也帶點啊。”
左蒼狼看了一眼楊漣亭,只是略一猶豫,冷非顏就不高興了:“放心吧我不會對他幹什麼的!”楊漣亭往牆邊蹭了蹭,離她遠些,再看她面色也知道她傷勢不輕,於是對左蒼狼略略點頭。
左蒼狼出門而去,冷非顏復又躺回床上,畢竟少年不記仇,兩個病號躺在同一張床上,難免聊聊天。冷非顏跟楊漣亭說話:“你是怎麼進來的?”
楊漣亭說:“我祖父是楊玄鶴。”這個名字,左蒼狼是沒聽過,用冷非顏的話說,她就是“山裡的土包子”,沒什麼見識。冷非顏聽見這個名字,卻是瞭然:“神醫楊玄鶴啊?”
楊漣亭說:“嗯!我爹遭人陷害,以至於楊家滿門抄斬。我因年紀小,被改判官賣為奴。是二殿下把我帶到這裡。”
冷非顏唔了一聲,不說話了。楊漣亭轉頭問她:“你呢,你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