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了真相的周翰分分鐘有可能因為止不住心裡的怒氣而結果了她,剁成肉醬都不是誇大。
不能笑,不能說話,甚至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玥流盈唯恐自己哪步走錯了,小命就從此交代在這。
搞不好,周翰這惡魔也將她的頭髮剃個精光。
卻見周翰揚天一陣狂笑,沒有盡頭似的狂笑,連桌上的東西都彷彿震了三分。
如此癲狂的笑,是暴風雨之前的預熱嗎?
笑了不知多久,就在玥流盈渾身發冷之時,終於停了下來。
“若非是你背叛,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這頭髮皆是你所害的!”周翰幾近歇斯底里。
聽出幾許悽楚蒼涼。
玥流盈怯生生地回:“你好不講理,自己頭髮掉了個精光與我何干,我何時架了把刀在你頭上動過手腳。”
“不是你,我能輸得一塌糊塗?能在華清塔大火中燒得毫無形象?能像今天這樣苟延殘喘?”周翰一聲聲地質問。
原來是被大火燒的。
玥流盈不說話了,她現在說什麼這個人都聽不進去,反而會越發激怒他。
周翰從袖中慢條斯理地取出一把匕首,短小精緻,若是尋常時刻,玥流盈一定會驚呼此匕首乃精品也。
但目前,嗚呼哀哉,這個匕首要展示身手的物件似乎是她!
完了,不會真的如她方才所想?
匕首脫離鞘殼,露出鋒利無比的刀鋒,手腕輕
轉,閃出一道白光,在靜默的黑夜顯得無比駭人。
“你說,若是我把你這花容月貌給毀了,你會如何?會不會也像我這般痛苦?”
玥流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危急時刻自己越不能慌亂。
“你會嗎?”
匕首貼在她的臉上,冰涼的觸碰讓她心跳都落了半拍。
“你說呢?”
玥流盈傲冷地睜大眼睛,目光流轉,很是確定:“你不會。”
周翰一手抓住她的下巴,用力極深,玥流盈疼得只想罵街。
“為何不會,你以為我會怕你?”
“不,你不是怕我。”若是她有讓他怕的資本,自己就不會一路上為奴為婢,可憐兮兮了,“是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不是嗎?”
“我不殺你,你照樣還有利用價值。”
玥流盈莞爾,悠悠道:“可是,你毀了我的容貌。”
“有差別嗎?”
“當然有差別,你是男人,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容貌如何在一個男人心中佔的是什麼地位。我雖不是什麼傾城國色,但自認還是美人一枚。若是你把我的臉毀得亂七八糟,你以為凌齊燁還會繼續受你要挾,用他的生命安全來救一個面目全非的女子嗎?”
玥流盈決定站在周翰的價值觀上,打心裡戰。
這是目前最有效也最簡單的辦法。
她有把握,以周翰這樣的人來說,是絕對不會懂得何為真情。在他眼中只有利益,其餘什麼都不重要。
他一定也覺得莊主大人之所以會看上她
,多少因為她的樣貌,若是樣貌毀了,人再多才亦是枉然。
臉上的冰涼似乎減了幾分,玥流盈繼續道:“淩氏產業遍佈天下,你與凌齊燁交過手,應該知道他的行事作風。若是他真來救我,想必會先要求看我是否健在,又是否完好無損。今日,你圖一時之快,儘管將我面容毀了去,只要你屆時不要後悔才好。”
周翰鬼魅的笑聲在空中渲染開去,久久迴盪,果真隨即就撤了貼在她臉上的鋒利匕首。
玥流盈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這種日子真是……提心吊膽又萬分憋屈。
“即便失去記憶,你也是個聰明的人,不愧是我培養出來。可惜,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玥流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句話她原封不動回送給他。
他以為,自己跟著他就是光明大道了?
如此天真的人,還真是……無藥可救啊!
自己完全敢確定,就算沒有她,周翰也決計贏不過凌大莊主。沒有十足的證據,單憑感覺。
“你猜,還有多少天,你便能見到你心心念唸的凌齊燁?”
“我連這裡是何處地方都不曉得,又怎麼知道他何時趕來?”
周翰很是春風得意:“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他就會趕來救你,你信嗎?”
信,為何不信,他手上有黑鴿,飛行速度比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