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瑣活計終於不再落於她身上,玥流盈睡睡覺養養病倒是清閒。
這日,馬車前突然有人擋了去路,玥流盈以為是查巡官兵,正激動地熱血沸騰。結果周翰車門一開,卻和那位官兵大哥嘮嗑起來。
心底裡的希望,碎成一片一片,玥流盈懶散地做躺屍狀趴在馬車裡,哀怨地嘟起嘴來。
還以為是偵查如神正義十足勇氣可嘉派來救她的自家人馬,沒想到高興勁還沒起全,倒和周翰就樂呵樂呵地聊開了。
聽內容,那個官兵大哥好像是在稱呼周翰為“大人”。
玥流盈滿頭霧水,周翰這個官職肯定不會是在槿國,那便一定是他投靠了某個國家,還混了個官來做。
看起來,這官似乎不小。
隱約有一些專業名詞傳入耳中,總之離不開一個政治漩渦,聽得最真切的莫過於那句“讓您儘快回宮!”
回宮?回哪個宮?
他們之間談話絲毫不避著她這個強大的反周翰分
子,好像在嘲笑她的無能為力,即便讓她聽去了什麼機關秘要,也沒機會公之於眾。
好吧,玥流盈聳拉著小腦袋,她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樣沒錯。
序凌山莊。
林瑾瑜正心情愉悅地躺在床榻上逗鳥,門一下被撞了開來,趕緊眼疾手快地把鳥籠子藏在被子裡,然後半閉著眼裝出一副無力呻吟的模樣。
宋祁蓉拿著一盤子的精緻糕點進門,看到往日裡風度翩翩風采怡然的林瑾瑜如今一番憔悴滿是鬍渣,覺得甚是違和,更有絲絲心疼襲擾。
“還是很疼嗎?”
“疼。”林瑾瑜一副欲泣不泣我見猶憐。
宋祁蓉平日裡爽朗大氣慣了,倒是很少有這般溫婉柔順的樣子,蹙著眉輕撫上林瑾瑜受傷的地方還有綁著重重砂帶的手臂,免不了大咧咧地問候胡狼王他家十八代祖宗外加九族十八枝親戚。
“要我說朝中那麼多人,你又何必眼巴巴地衝上去,現在好了,弄得一身傷回來。”
明明是訓斥,卻含著無限柔情關切,聽得林瑾瑜如沐春風。
“要不是胡狼人使詐,憑我的驚天才智和武學造詣,又怎會這般狼狽。”言下之意便是自己高風亮節君子作風,胡狼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換言之,捧高自己,拉低別人。
果然是林瑾瑜的一派作風。
宋祁蓉打擊他的大言不慚:“別人使詐,你就沒有?還驚天才智,花花腸子壞水一堆還差不多。”
“娘子,你向著
外人數落我。”林瑾瑜委屈地控訴宋大小姐的罪行。
“我這是在讓你長教訓,這次算你命大,還能躺在這兒。”
林瑾瑜狗腿笑著賠罪:“是是是,都是為夫魯莽,下次定當小心行事。”
“行了。”宋大小姐遞出自己命人做好的糕點,“你最喜歡吃的,嚐嚐看。”
林瑾瑜飯來張口:啊。
示意要喂。
一個清香四溢的點心便瞬間入了他的口。
林瑾瑜喜滋滋的,有人伺候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宋祁蓉盯著他的手臂仔細研究,有些迷惑不解:“按理說,你的手臂應該好全了,怎麼還是一點跡象都沒有。”
“娘子莫擔心,可能再過幾日就會好了。”林瑾瑜扯起謊來輕車熟路。
“撲噠撲噠——”
林瑾瑜感覺到某處地方的某隻生物正在抗議他的不人道行為。
完了,把它悶久了,該是透不過氣來了。
宋大小姐訝然:“什麼聲音?”
林瑾瑜哪裡敢讓她知道,趕緊道:“或許是窗外面有鳥在叫吧。”
是嗎?宋祁蓉望了窗外一眼,這會正熱乎著,鳥兒不是都回巢老實巴交地待著了?
“對了,我想吃上次你剝給我的小果子,你再給我剝一個可好?”
當前最緊要的就是趕緊轉移宋大小姐的注意力,而且得先支走她。
宋祁蓉在他受傷期間幾乎有求必應,聽他說想吃果子,立即應下。
“那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撲噠撲噠——”聲音再次傳來。
這下,林
瑾瑜跳槿國護城河的心都有了。
都怪他,閒著無聊逗什麼鳥,這下好了,鳥要造反,完了被宋大小姐發現,他就該被回爐返造了。
欲哭無淚。
宋祁蓉本來已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