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書中的畫備在案上,以作對照。
寬敞的案上皆是種種鳳凰圖畫,形態筆法各異,兩人拿了長命鎖逐個對照,唯獨這殘卷上的全然相同。
“應當是它。”謝珩頷首,心神稍稍鬆懈,側頭便見伽羅還趴在那殘卷上,看得認真。
不知是何時靠近,此刻兩人肩背相貼,她的側臉離他不過咫尺距離。
她身上的香氣隱約可聞,側臉輪廓柔和,一縷青絲垂落,緊貼他的肩膀。餘暉自半開的窗隙灑進來,照得她秀頰瑩白柔潤,紅唇嬌豔欲滴,濃長的睫毛如同小扇,隨著眨眼的動作上下忽閃。甚至她的呼吸都彷彿清晰起來,輕盈如蝶翼般掃過他的手背。
謝珩微怔,定定的看她。
伽羅全然未覺,滿心歡喜的欣賞片刻,道:“雖說書卷已殘破,卻並非無跡可尋。殿下知道鸞臺寺吧?”
她翹著唇角,側頭詢問,卻忽然頓住。
寬厚的胸膛幾乎貼在身側,他離她極近,雙眼深沉如同潭水,瞧著她,意味不明。
霎時有異樣的感覺爬上心間,像是幼時躺在林間草地,有小蟲爬過手臂,癢癢的。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姿勢實在過於親暱,連忙後仰,倉惶垂首道:“民女一時忘乎所以,失禮之處,請殿下恕罪。”
一低頭,瞧見謝珩按在書卷上的手,乾淨修長,甚為悅目。
謝珩輕咳,直起身來。
氣氛稍稍尷尬,好在謝珩很快開口,“與鸞臺寺何干?”
“幼時每年回京,我孃親都會去鸞臺寺進香。”伽羅看著腳尖,“每回我都會隨孃親前去,鸞臺寺的方丈很慈和,見孃親誠心向佛,於佛經圖畫都有些見地,曾帶我們進過寺裡的藏經閣。其中有幅畫,就是這幅鳳棲梧桐——那幅畫用色奇特,我那時雖不懂畫,卻也留了印象。”
“你想看那幅畫?”
“不止是畫,還想拜望方丈,盼望殿下能允准。”伽羅盈盈行禮,緩聲道:“孃親來自異域,進香時也與京城旁人不同,那位方丈見多識廣,或許知道其中緣故。殿下,能否允准我儘快前往鸞臺寺一趟?那幅畫有題跋,可以解惑。”
她滿含期待,神情誠摯。
謝珩側身看向窗外,“五月底。我派人帶你去。”
“為何要等那麼久?”伽羅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