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郎中都請來。夫人病了,快。快去啊。”
靈州城地處北疆邊塞,駐軍不少,只是沒有什麼太好的郎中。城裡僅有的幾家藥鋪醫館的坐堂郎中都被叫到了刺史府。靈州府最高首領的夫人病了,那還不得趕緊的前來救治,要是能夠治好了夫人的病,那可是奇功一件。以後可就有了一個活字招牌,生意還愁不好嗎?於是便都巴巴的趕來了。
可是當他們聽了馮刺史介紹病情,又到後宅看老夫人那蒼老的容貌之後,一個個面面相覷。
一個老郎中陪著笑抱拳拱手說:“刺史大人,尊夫人這種怪病,我手裡已經接手過兩件,一件是咱們城裡的一個賣油郎的妻子,原本三十來歲,結果一下蒼老到了六七十歲。而且過不了幾天便死了,當時我去看過病之後,覺得很怪異,能想個辦法也都想了,但是卻沒有任何用處。”
另一個胖胖的老郎中也神情凝重說:“我也整治過一個,只是他蒼老的速度沒那麼厲害,是個小姑娘,一下成了一箇中年婦人。是城外李家村的一個村民。送到我醫館來,我聽他們說了之後。不大相信有這種事情。但是,進行了整治,也是沒有什麼用處,而且,那女子一日老過一日,也是用不了幾天。便死在家中了。這件事在當地鬧得人心惶惶,應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聽到所轄地方居然出現了三件怪異的病案,刺史不如臉上變色,這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儘管震驚,但是這訊息又讓他帶來一些希望。這說明自己夫人所得的怪病,並不是夫人自己一個人才有的,而是也有其他相同的病案。這樣一來,也就多了幾分治癒的希望。
曹刺史臉色有些難看,瞧著郎中說:“既然如此,為何不向本官稟報呢?”
幾個郎中相視苦笑,卻沒有回答。
很顯然,他們想的是這個病案到底只是生了怪病而已,又不是什麼打家劫舍危害一方的強賊,又如何需要向刺史稟報呢?類似的奇怪病案,幾乎每天都有,如果刺史大人連這都要管,那不忙死了。更何況,現在刺史大人之所以對這種病案案子感興趣,無非是因為夫人也生了相同的病,這才著急了。這種話,心裡可以想,嘴上說卻不能說出來的,只能陪著笑,連聲告罪。
刺史說:“你們還是先想想辦法,開幾劑藥給我夫人先用上。若是行,我必有重賞,若是不行,我也怪罪不了你們,這個病太過怪異了。”
一聽這話,幾個郎中這才舒了口氣,他們怕的就是刺史。如果因為他們無力救治而遷怒怪罪於他們,這可是他們吃罪不起的,就他們個人而言,針對這種怪病,都有各自的醫學上的認識和看法,也能想到一些針對性的方劑,倒是也願意試一試。只要刺史不怪罪的話,他們才敢放心地進行救治。
當下幾個人趕緊湊在一起,商議該怎麼辦?商議了半天,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隱居引經據典的著名醫書上的話,還有歷代名醫的論斷,爭得面紅耳赤。
曹刺史不懂醫術,當然聽不懂,坐在旁邊瞧得心焦,好在他們爭了半天之後,終於達成了一致,由其中的一個提筆寫了個方子,幾個人都看了,又提了一些修改意見,最終才定稿,然後把方子交給了曹刺史過目。
刺史當然是看不懂的,擺手說道:“趕緊抓藥救治吧,辛苦你們了。”然後吩咐管家打賞幾個郎中,謝過之後,趕緊回去準備藥。然後,過來給馮刺史的夫人內服外擦,忙個不亦樂乎。
刺史心中到底盼頭,畢竟剛才郎中說了,先前出現的三個病案也是突然蒼老,他們用了藥之後沒有任何效果,而且沒幾日便老死了,可見這個病是持續進行的,而不是跳躍到某一年齡階段之後,就正常穩步發展,也就是說蒼老的速度,會比普通人快得多,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夫人,只怕就沒幾天好活命了,當下心中很是焦急,想想還是不能夠把希望都寄託在這裡幾個郎中身上,還是向朝廷太醫院的太醫求援才行。
當下曹刺史寫了一封奏摺,他並沒有著重講自己夫人的病,而主要講他們靈州出現了多起婦人突然蒼老死亡的奇怪病案,而且,當地所有郎中想盡辦法也無法救治,已經死了數人,還不知道是否會有新的病案出現,弄得人心惶惶。因為,靈州地處邊塞,一旦軍心民心不穩,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懇請皇上派御醫前來救治。
這是一封冠冕堂皇的告急信,當然在送信的時候,他叮囑送信的人,順帶講講自己的夫人也在寫了奏摺之後突然染上這種怪病的情況,口頭彙報便可以了,這樣一來,不會讓人以為他是假公濟私,其實主要目的是想讓太醫來給他夫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