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很可能是我們中間的某個人。所以。你們現在挨個說出你們剛才在做什麼,有什麼證據。——我可是醜話說到前頭,故意替別人做偽證的,那可是犯罪。”
獵人說:“我先說吧,剛才我一直在睡覺,就在客廳睡,我聽到叫聲醒過來的,然後就跑出來了。當時這個走親戚的農夫也在屋裡。他可以給我作證,因為我也可以證明。我醒過來的時候也看見他醒過來了,也在我旁邊。”
那農夫趕緊點頭說:“沒錯,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他正坐在那兒,聽到有人喊。”
陸錦屏打斷他的話:“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他坐在那兒,對嗎?是你先醒過來,還是他?”
那農夫說:“是他先醒過來的。我起來之後看見他坐在那兒說,聽到好像聽到外面有人叫喊。”
陸錦屏說:“那你有沒有聽到呢?”
“我沒聽到,我睡覺很死的,好像是他把我推醒的吧,是不是?”獵人瞧向農夫。
農夫點頭說:“沒錯。我被叫聲吵醒了,坐起來聽聽,的確有人在呼叫,我就把旁邊睡著的農夫推醒了。”
陸錦屏說:“那就有可能是你先出去殺了人,然後回來把身邊的農夫推醒作證,因為剛才壯漢已經說了,他到外面去方便的時候,他是在茅廁裡面,死者是在茅廁外面,相隔數步之外,他聽到響動之後,並沒有馬上出來看,是先叫了兩聲沒人回答,這才擦了屁股,穿好褲子出來,而茅廁距離你們大堂只有數十步遠,這一點時間足夠你這個敏捷的獵人跑回來了。”
獵人頓時白了臉,可憐巴巴道:“爵爺,我沒有殺他!我冤枉啊!”
陸錦屏道:“你彆著急,我說的還只是一種推測。只是說有這種可能,並沒有就此斷定你就是兇手,我的推測只證明你有作案的可能,有這樣的時間,所以,你要被列為犯罪嫌疑人,而不能排除。我現在要確定的就是到底有幾個人具備作案嫌疑,而把那些有證明證明不可能作案的人先排除,把範圍縮小,才能最終鎖定真正的兇手。”
聽了陸錦屏這麼解釋,獵人這才臉色稍好。
說到這,陸錦屏又轉身瞧著農夫說:“剛才獵人雖然沒有為他自己找到證據,但他為你作證,是他把你叫醒的,證明當時你在屋裡睡覺,所以,目前你暫時可以排除懷疑,不列入犯罪嫌疑人。”
那農夫大喜,陪著笑臉感謝著,畢竟,被圈入故意殺人的嫌疑人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陸錦屏又望向土財主的那位乾瘦的賬房先生,說:“你呢?剛才你在幹什麼?”
賬房先生有些慌亂,想了想說:“我就在這睡覺啊。”
獵人沉聲道:“你說謊!我起來的時候,你根本不在屋子裡,屋子裡只有我跟這個探親的農夫我們兩個,你和那位帶刀的壯漢都不見了。”
壯漢說:“我跟貨郎我們倆去方便去了,當然不在!”
賬房先生說:“我,我剛才也出去了,我去撒尿去了。”
陸錦屏盯著他,緩緩說:“我說話閃爍其詞,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都說不準,只能說明你想掩飾什麼東西,你老實說,你想掩飾什麼?”
賬房先生紅著臉,畏畏縮縮道:“我,我沒有啊,我真去撒尿去了。”
陸錦屏說:“你如果還這麼說,我就把你列為重點嫌疑人,你要知道,列入重點嫌疑人我就可以抓捕你,把你關到大牢之後慢慢查。”
賬房先生一哆嗦,苦著臉說:“爵爺,我沒殺人,我剛才……,剛才……”
一旁的少婦說:“行了。我替他作證,他剛才在我窗子外面偷窺我睡覺,我發現了,只是懶得理他。”
一聽這話,賬房先生頓時滿臉通紅,差點把腦袋藏到褲襠裡去。
土財主瞪圓了眼睛。抬手啪的一記耳光,狠狠扇在賬房先生的臉頰上,怒罵道:“沒長進的東西,家裡有老婆還不夠,還要偷看人家女人睡覺,沒出息。”
賬房先生捂著臉低著頭。
壯漢聽說賬房先生偷窺她娘子睡覺,不由大怒,伸手過去一把抓住帳房先生的衣領,將他舉在半空。咬牙切齒說:“我的娘子你也敢偷窺?你他媽不想活了!說罷,掄起蒲扇大的手掌,便要抽過去。
“住手!”陸錦屏大聲喝道。
壯漢一聽,趕緊把手放下,同時,把賬房先生也放在了地上,陪著笑望著陸錦屏。
陸錦屏說:“現在我在查命案,這偷窺的事回頭再說。”
“是是!”壯漢忙不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