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秋只是心裡氣憤,所以脫口而出,卻沒想到牽連到了馮刺史和陸錦屏,那可是她惹不起的,頓時很是窘迫低聲說:“我。我胡說八道,張爺你可別告訴他們,是我胡說八道的……”
“放心吧,我要是要告訴他們就不會提醒你了,再者說,我覺得你的才能的確不在那花魁之下。你這樣是有些道理的。”
一聽這話,代秋不由心花怒放,說:“可不是嘛!他跟我都是在京城過來的,他在京城的醜事同州人還不知道呢,說出去,只怕就沒人投她做花魁了。哼,也怪我是個心軟之人,早知如此,我早早就把她的醜事說給大家。看誰還選她?若是知道了她是什麼樣的人,別說馮刺史陸爵爺,就連叫花子都不會去找她的!”
“看來你對她還是挺了解的,你們以前在一起嗎?”
“是啊,我們原來在一個秦樓,也算得上姐妹吧。她為人太過張揚,我很是不喜歡,因此沒怎麼跟她來往。但她的事情可沒少聽說,——我告訴你。有一個書生為她散盡了萬貫家財,最後把父母都氣得吐血而亡。那書生有錢的時候,風蝶待他如座上賓,阿諛奉承無不用其極。等到那書生錢財花盡,再拿不出白花花的銀子,他便冷眼相對再不理睬人家。害得那個書生提著菜刀要到秦樓來找他拼命。因為他許諾了書生要嫁給他的。可錢財散盡,這個美夢也沒實現。”
張兵曹說:“居然還有這樣的事?這書生為她散盡家財,要找她拼命?”
“當然啦,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不是我瞎編的。那書生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賀,都叫他賀公子。”
不料這一句說的有些大了,聲音竟然傳到了正好走回座位坐下的風蝶耳朵裡,她不由嬌軀一震,一道怨毒的目光望向代秋。
代秋卻毫不示弱,也冷眼瞧著她。
這時,馮刺史正好跟旁邊的別駕和司馬在喝酒說話,於是風蝶便端了一杯酒嫋嫋婷婷走了過來,到了代秋面前,彎下腰說:“你在說什麼?我能不能聽聽?”
代秋冷笑:“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做了什麼。”
風蝶不由俏臉微微一變,死死地盯著她,壓低了聲音說:“你別逼我把你的醜事說出來!”
代秋哼了一聲:“無所謂,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我也不是花魁。”
“看來你很在意我花魁的位子,只不過,你能力有限。做我們這行就得勾引男人,就得讓男人歡心,男人可是很實在的,喜歡誰就是喜歡誰,來不得半點虛假,這麼多人喜歡我推我為花魁,你還有什麼可說?”
“當了花魁又能怎麼樣?能不能討得男人歡心,還得看以後的本事,不是今天晚上就能決定你一輩子的。”
風蝶笑了笑說:“我贊同你這句話,沒錯,一晚上絕對不能夠決定一輩子,不過我能贏得今晚花魁,也能贏得一輩子。一輩子都壓著你。只要有我在,花魁永遠不屬於你。”
說罷,笑嘻嘻橫了她一眼,將那杯酒倒在了桌上,故作驚訝輕笑:“哎喲,本來想敬你一杯酒的,可不好意思酒打翻了,你不介意吧?”拎著空酒杯扭著腰肢走回了軟榻。
就在這時,風蝶看見了陸錦屏瞧著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滿是疑惑。顯然剛才她們說的話,在旁邊不遠的陸錦屏卻聽到了耳朵裡,所以才會用這種目光瞧著她,不覺有些窘迫,想要做解釋,馮刺史確已轉回來,拉著她要她跟自己去敬酒。她便沒辦法再向陸錦屏解說什麼,實際上他也一時想不到該如何解說。
陸錦屏身邊的雲子也已經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低聲對陸錦屏說:“這花魁和榜眼好像是對冤家,誰也不服誰呀。”
陸錦屏嘆了口氣說:“只有同行才有**裸的仇恨,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說得可真好,哥,你今天大出風頭,我可都為你高興呢。”
正說著,前面的牛**扭著肥臀跑了進來,到馬財主耳邊陪著笑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馬財主頻頻點頭,便陪著笑來到馮刺史和陸錦屏身邊,說:“刺史大人、爵爺,前廳的賓客聽說咱們後院選出了春花樓的花魁、榜眼和探花,都想一睹風采,不知道能否帶她們到前院去讓大家賞析一番呢?”
馮刺史聽了這話,便扭頭望著花魁風蝶。風蝶嫣然一笑,頗有些羞澀,說:“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既然,大家如此擁戴我,見見大家也是應該的,不知道兩個姐妹是不是也是這麼想呢?”,說罷扭頭望向代秋和玉峰。
儘管玉峰和風蝶剛才明爭暗鬥了一番,可是,在人前她倆卻親熱得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