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鋪好這些黃金磚之後,同州城很少下雨,風蝶被殺的那一天有了一場雨,時間很短,很快就過去了。因為沒有長時間浸泡,所以影響並不大。而這次則不一樣。洪水徹夜泡著這些黃金磚。而且水量很大,將整個黃金磚都浸泡在水中,時間一長,便逐漸溶解,混在洪水泥沙之中順水流走,消失無影蹤。
當確信整個春花樓上下找不到一塊黃金磚之後。馬財主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幾乎要昏厥過去。陸錦屏也很是替他難過,不僅寬慰了幾句。
馬財主到底也是生意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大風大浪經歷太多了,所以,嚎啕大哭之後,很快又都鎮定了下來,這才收了淚,連聲謝過陸錦屏。並請陸錦屏到自己院子中奉茶。陸錦屏也正想跟他聊聊,於是便答應了,跟著他來到了馬財主的住處,春花樓的後花園裡一個角落,是一處獨立的院子。
他們淌著渾水來到了園中。因為洪水已經到了大腿這麼高。他們也只能在洪水中幾張圓桌上盤膝而坐。古代一般是不習慣修兩層樓以上的,大多是平房。既然是平房也就沒有辦法離開水面就坐。
好在這些僕從聰明,搬來了一些圓桌,放在客廳拼在一起。唐朝的習慣桌子都是圓的。拼接在一起便像一朵朵蓮花似的,只是中間還有縫隙。這圓桌倒可以高出水面一些,在圓桌子上再放上坐榻,也就可以離開水面了。
陸錦屏和馬財主坐在了圓桌之上軟榻裡,四周是渾濁的洪水。僕從奉上了茶。
陸錦屏問:“馬財主,你的這些黃金土是從哪買來的?”
馬財主以為陸錦屏想勸說他再去找買主買些來,便嘆了口氣。垂淚說:“爵爺,我不是跟你哭窮,為了這春花樓我算是傾盡其所有,賣掉了好幾處產業和商鋪,這才籌夠錢修了這座春花樓。其中大半的錢都投在了這黃金土上。這黃金土十分的珍貴。賣家死活不肯讓價,而且還有其他人想買,我非常喜歡這種土,所以傾盡所有把買了下來,運回了同州,誰曾想一場大水……,竟然把這些黃金土燒成的磚都整個衝沒了,真是天亡我也!”
陸錦屏說:“那你還能不能找到那個賣家?”
馬財主搖頭說:“找不到,是個海外番邦的人,他說這種土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的,就這麼多,再沒有多的,他急著用錢這才出手,不然他也捨不得賣。在再則說了,就算找到他,我只怕再也拿不出錢來買了,這玩意太貴了。”
陸錦屏說:“你還有沒有剩下的?一點點都可以。”
馬財主聽陸錦屏連續在說著黃金土的事情,終於明白了陸錦屏的目標在這土之上,趕緊打點精神說:“爵爺,您是不是也想買這種土?只是可惜那個人的確是海外番邦的人,也不知來自何方,實在無處尋覓啊!”
“我不是要找他買土,我對這種土有些好奇,所以如果你還有剩下的話,能不能給我一點?一點點就可以了。”
馬財主趕緊賠笑說:“還有一小袋,是剩下的,不多,全都給了爵爺,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這種東西既然遇不得水,那又有什麼用呢?爵爺您稍等,我去給你拿。”
說罷,馬財主告罪之後,淌著水進了自己裡屋,過了片刻,提了一小袋東西出來,又上到圓桌坐著,將那一小袋東西遞給陸錦屏,陸錦屏開啟口袋一看,果然是小半袋的黃金土。便點點頭說:“要多少錢我給你。”
馬財主趕緊雙手亂擺說:“不用了,這小半袋的土不值多少錢,爵爺全都給你。只求這以後多多關照就是了。”
陸錦屏說:“放心吧,只要我能幫的地方,我會盡力幫你,這次已經偵破了黃老太殺人案,儘管還有幾個人的案子沒有破獲,但是這場洪水只怕已經沖毀了所有證據,現場留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等水退了你自己就開業吧,就開門營業之後,才能儘早把錢賺回來呀。儘管沒有黃金磚,似乎失去了一些誘惑,但是我相信,以馬財主你為人的精明,應該會很快好起來的。”
馬財主不由大喜,站起身躬身一禮,說:“多謝爵爺!小人感激不盡。”
陸錦屏提了那一小袋的泥土,正要下圓桌離開,這時從外面隱隱傳來嚎哭之聲,而且哭喊聲中還有哭訴,斷斷續續的:“我的女兒呀,你死得好慘,燒的連骨頭都沒有了,老天爺為什麼這麼待我呀?”
陸錦屏臉色一沉,扭頭過來,望著馬財主說:“怎麼?你的院子裡頭也有人被燒死了?”
若是外面傳來的聲音,說的是有人死了,陸錦屏還不會往燒死上想,那人哭訴中明明說了被燒得連骨頭都不剩,這分明跟風蝶、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