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鼻子罵作庸醫——
莫棄頓時一肚子光火,要不是礙著自己現在是在人前,只恨不得上前給妙夫人扔一把藥!
妙夫人這頭還在哭著,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熊繹心中煩躁,大喝了一聲:“什麼人敢在外面鬧,把他給我押下去!”
外面那人聽到熊繹的喝罵聲,卻是放開喉嚨大叫起來:“夫人,二公子,小人有要事稟報!事關土司大人的死因——”
妙夫人立即停了啜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過去:“來人,把那人帶上來!”
一名身著褐色短衫的男子被人推著提了進來,一進門就五體跪伏在地:“妙夫人,二公子——”
熊繹已經訝異出聲:“阿福,你?”轉瞬想到阿福口口聲聲叫的是妙夫人和二公子,並沒有喚自己,臉色不由一變,嘴裡的話生生止住了。
妙夫人也驚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阿福:“你……不是服侍大公子的人嗎?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事關係著土司的死因?”
阿福連連磕頭:“妙夫人,二公子,小人雖然是一直服侍在大公子身邊的,但是小人向來一顆忠心!土司大人他、他、他死得冤啊……
先前小人聽說土司大人在那位莫大夫的診治下已經好轉,心裡還歡喜得緊,後來無意中看到莫大夫被楊弘帶著,偷偷去了大公子那裡。
小人瞧著這兩人行蹤詭祟,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小人看到、看到……”
熊禕急忙追問:“你看到了什麼?!”
第430章 發現了什麼?
“看到了莫大夫給了大公子一個藥包,”阿福渾身發抖,卻硬撐著說了出來,“然後第二天一早,小人就聽說土司大人突然死了!”
楊弘是熊繹的侍衛長,他帶著莫棄偷偷摸摸找了熊繹……廳裡的幾人頓時一片譁然。
熊繹氣得衝上前一腳就向阿福踹去:“你血口噴人!你這卑鄙的狗奴才,當初是我看你在街上快要餓死了才把你救回來,沒想到竟然是飯碗底下養惡蛇,我——”
阿福被他一個窩心腳踢了個紮實的,登時就翻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出來,見熊繹還要再踹,莫棄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大公子,不可!”
大祭司已經冷笑著開了口:“大公子是想先下手滅口嗎?”
熊繹暴跳如雷,只是這會兒越是恨不得上前一腳踩死那個吃裡扒外的阿福,在別人眼裡看起來越是心虛;莫棄不得不用力按住了熊繹的脈門,這才勉強止住了他。
易長安暗自搖了搖頭,不得不上前幾步,站在阿福前面:“你知道那包藥是什麼藥?你可曾親眼看到大公子將那包藥煎給土司大人服下?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趁著大家都在這裡你只管說出來!”
阿福不由一下子詞窮,怔了片刻才結結巴巴咬死了自己的話:“妙夫人,大祭司,二公子,小人真的是親眼看到楊弘帶著莫大夫——”
“如果我是莫大夫,大可以把藥包交給楊弘,讓他揣在身上帶給大公子即可,這樣豈不是更好?”易長安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阿福的話,“你既無人證,又無物證,只憑著看到莫大夫給大公子送了一包藥過去,就敢過來聲稱土司大人是被這兩人害死的?真是好大的膽子!”
莫棄急忙把易長安的話翻譯成夏依土話。
聽到易長安這麼一說,剛才被阿福一下子誤導了的幾位官員立時也琢磨起來:對啊,真要是下藥,莫大夫完全可以把藥包交給楊弘帶去就行了,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楊弘是熊繹的貼身侍衛,跟熊繹見面可是最自然不過的事,犯得著還要帶著個大活人嗎?
見父親那幾名忠心的屬下連連點頭,熊繹這才氣怒地解釋了一句:“是我發現自己被人下了毒,這才請莫大夫過來給我解毒——”
一直在一邊裝啞巴的陳嶽心裡大搖其頭。
果然,立時就有人追問熊繹:“是何人膽敢對大公子下毒?!”
熊繹眼睛瞥向妙夫人和熊禕,想著自己目前找到的那線索也只是模糊不清,到底還算有些理智,沒有指出來人,只是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剛知道,現在還在查著!”
看來夏依土司府這位大公子,並不是什麼胸有謀算的人,陳嶽心裡很快下了定論。
像下毒這種事件,如果不是已經得了確鑿的鐵證,是一定不能說出來的,一則打草驚蛇,二則反而讓對方知道你已經發覺了這事。
熊繹現在早早就把這把底牌拿出來亮給人看了,以後再想拿這事一舉發力,那是絕對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