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長安也會閉嘴不言。
徐玉正的臉色卻更加陰沉起來。他和易長安暗地裡的樑子結的不是一天兩天了,歐惠敏竟然要請易長安過來,而且這事還要扯上自己的座師,是嫌他在座師面前留下的印象太好嗎……
歐鵬這時候哪裡還會顧忌徐玉正的感受,當即就拍板定了這事:“敏兒你先回去躺著,我這就去周閣老府上一趟!請他幫忙傳句話,把易大人請過來!”
今天正是休沐,也是常大興跟雷三娘成親的好日子。易長安做為媒人,此時正腰腿痠軟地坐在常宅正廳裡觀禮。
倒不是她這個媒人要忙活什麼,而是昨天晚上陳嶽得知燕恆送了她一疊銀票後,雖然說了句“既然他送了你就收著有備無患”,但是心裡到底有些吃醋,狠狠要了她幾回才肯罷休……弄得易長安今天差點起不了床。
見陳嶽精神十足地坐在主位上給常大興和雷三娘兩人主婚,一臉的神清氣爽,時不時還脈脈往自己這邊一瞥,易長安不由怨念地嗔了他幾眼。
陳嶽含笑不語,鳳眸微轉看向聽著司儀的唱禮正面對自己下拜的那一對紅衣新人,目光中微露出幾分憧憬來;什麼時候,他和他的長安才能跟眼前這一對兒一樣,一身紅衣對拜,然後光明正大地入了洞房呢?
司儀那一句“夫妻對拜”剛剛唱完,在一旁觀禮的魏亭就扯著嗓子接著嚷了起來:“送入洞房”
常大興和雷三娘兩個今天本來就被婚禮這一套流程擺佈得快迷糊了,頭還沒有拜下去,乍然聽到這麼一聲,一時不由愣住了——這是該拜呢還是該走了?
瞧著兩位新人尷尬對視的模樣,大家頓時轟然大笑起來。
田勝一邊拍著魏亭的肩膀,一邊大聲笑喊道:“大興你莫心急入洞房,這會兒天色還早著呢!好歹也要等到天黑了,兄弟們才有地方藏起來聽牆角啊!”
他這麼一說,大夥兒不由笑得更厲害了。
常大興臉上紅得發黑,卻是訥訥傻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雷三娘到底是山寨裡出生長大的,可沒想過那麼多規矩,被笑得腦袋一蒙,一撩頭上珠冠垂下來的珍珠面幛,衝著田勝抬了抬下巴:
“田你這會兒只管嘴巴硬吧,我看等到大人成親的時候你也這麼硬氣就好!”
見過不少新人成親的,可沒見過成親當日新娘子就敢直接一撩面幛懟上鬧新房的人的,田勝一下子蒙了圈兒,嘴巴張了張卻是沒聲兒了;想想要是陳大人成親他還真不敢帶人去聽什麼牆角,不然非得被大人一腳踹飛不可。
瞧著田勝吃憋,大家夥兒頓時笑得更加起勁了,魏亭更是惟恐天下不亂地拍著椅子大叫起來:“勝哥,你可不能被三娘一個女人給懟住啊!是男人你就把這事應下來!”
這群兔崽子們,竟然還想聽他的牆角!陳嶽不由啞然失笑,目光卻不自覺地轉到了易長安身上,想起昨夜她自己身上的那般風情,那一聲聲如泣的低低,心裡一時又酥又軟。
眼瞧著一眾弟兄又哄又鬧地擁著常大興和雷三娘兩人往後院正房去了,陳嶽站起身剛往易長安那邊走了兩步,江浪就急匆匆地走進了門,衝易長安做了個手勢。
易長安有些訝異地站了起來,帶著江浪走到了角落處:“出什麼事了?”
“大人,是周閣老府裡派人找你,說是若你手上沒有極緊要的事,就請你趕緊過去一趟,有件私事想麻煩你。”
易長安怔了怔,回頭看向已經走近她身邊的陳嶽:“陳嶽——”
陳嶽已經瞭然地點了點頭:“這邊儀式也完成了;既是周大人的私事,又急著請你過去,你還是趕緊過去一趟吧,回頭等大興出來敬酒的時候,我會給他解釋的。”
易長安點點頭,抬腳要走,又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陳嶽一眼,壓低了聲音叮囑了一句:“酒喝多了傷身,一會兒你記著悠著點!”
陳嶽不由一笑:“你當我是你那兩杯倒的酒量?”飛快地湊到易長安臉頰邊耳語,“不信晚上我們洞個房試試,你就知道你男人有多厲害了,到時你可千萬別再求饒!”
易長安紅著臉啐了陳嶽一聲,掉頭就走;她就不該跟陳嶽這說話!
剛才常大興和雷三娘拜堂成親的時候,這的目光就時不時地轉到自己身上來,想也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正經的事!
不過是關心他一句,竟然也給這繞到了床事上來……易長安的目光隨意滑過屋簷下掛著的燙了金色雙喜的大紅燈籠,想到昨天晚上陳嶽那雙隱含醋意又流光溢彩的眼,臉上只覺得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