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劈完柴後無意中將斧子夾裹在柴堆中嗎?易長安彎腰拾起那把斧子,伸指撫過恰好崩了幾個口子,有些捲刃的斧刃,目光中露出一抹深思,扯過柴垛上一隻麻袋將斧頭裝了進去……
曾向張寶兒提過親的那幾人很快就被帶了過來。突然被衙役帶到李家來,那幾戶俱都驚惶不安,提心吊膽地跟了過來,有些好事的鄰居也跟了過來看審案。
易長安一一提審了,卻是基本在那天都沒有作案時間。姚家那孩子那幾天正好帶著夥計去鄉下收貨了,第一個可以排除,向家大郎吃住都在百味樓店裡,這一點有幾名同住的夥計可以作證。
至於毛秀才,雖然只有他的寡母作證說那天晚上兒子並沒有出去,沒有足夠的採信度,但是有鄰居出來說,第二天寅時左右聽到毛秀才跟往常一樣在大聲誦讀,天亮後見他的神色也並沒有疲憊或是不正常。
綜合毛秀才平常的行事為人,應該不會有這麼過硬的殺人犯素質,所以易長安把他也排除了。
除此以外,這三人雖託了媒人跟李家娘子提親,但確實私下裡都沒有跟張寶兒單獨接觸過。
在大家的印象裡,張寶兒跟個生人說話都會臉紅低頭,平常一般都宅在家裡做女紅,就是出門,大部分時間也就是到招福客棧送些縫補漿洗過的衣物,跟掌櫃娘子說幾句話而已。
可以說,張寶兒的人際關係簡單到令人髮指!平常掌櫃娘子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樣,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兒,誰會侵犯了她,讓她懷了孕而不敢聲張呢?祝大家端午節並六一兒童節快樂,明天三更!
第361章 軟弱
知女莫如母,張寶兒不僅失了身還有了身孕,李家娘子會絲毫不知嗎?從周邊線索一點點先排除,現在也收緊網、敲敲鑼了。
無論是那把藏在柴垛中的捲刃斧頭,還是那架被洗過的梯子,都讓易長安心中生疑。可是,張寶兒是李文氏的女兒啊,按掌櫃娘子嘴裡說的,這孃兒倆個一直都是一起做活計補貼家用,並沒有什麼齟齬……
易長安斜瞥了李家娘子一眼,心中拿定了主意,將一直放在身後的一隻麻袋突然摜到她腳邊:“李文氏,袋中此物你可認得?”
麻袋本來就沒有繫帶鎖口,被這一摜,裡面的東西“卟”地掉了出來。李家娘子一眼看到那把斧子,身子不由猛地一抖。
這反應絕對有戲!易長安的心一下子穩了下來,聲音沉冷:“李文氏,你可知道你家中這把斧子為什麼會鈍掉?!”
李家娘子牙齒雖然有些發顫,卻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是劈柴劈鈍的,對,是劈柴劈鈍的!”
“劈柴?”易長安冷冷一笑,募然提高了聲音,“我看劈的是人骨吧!”
李家娘子被這一聲厲喝驚得雙腿一抖,“撲通”一聲軟坐在地,卻緊閉著雙眼死死咬著腮幫子,兩頰抽搐著就是不肯開口。
都說為母則強,李文氏這情形明顯是知道自己女兒張寶兒的死因,卻強撐著不肯開口,雖然柔弱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像這樣的人,雖說三木之下受不住也會招供,但易長安心中卻陡然升起一股怒氣:“李文氏,你可知道張寶兒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李家娘子渾身猛地一震,睜開眼,眼神既驚訝又湧過一陣狂喜,旋即很快黯淡下來:“寶兒有了?!寶兒有了!寶兒有了……她怎麼不告訴我,她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易長安眼中泛出冷光,“然後你再讓她生下來,這算你孫子,還是算李大麻子的兒子?!”
李大麻子的……旁邊的人齊齊抽了口氣,駭然看向李家娘子,李大麻子可是張寶兒的繼父,這可是、可是!
李家娘子卻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他也不知道寶兒有了……要是他知道,他一定不會、一定不會……他只是想要個兒子,他只是想有個後……”
所以,李文氏身為母親,就坐視丈夫奸了自己的女兒而默不吭聲麼!直至李大麻子那麼殘忍地殺了張寶兒,栽贓別人,她還是不吭聲!
難怪張寶兒死不瞑目!
易長安繃緊了臉坐回了椅子上,撇過頭懶得去看李文氏,破天荒地發了話:“上刑!讓她把事情從頭說出來!”她不想再看到這樣的女人,這女人她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一邊被驚呆了的姜途立即回過神來,忙喚了兩個衙役上前押了李家娘子,又另外加派了人手再會尋李大麻子,儘快把他拘回來。
刑具給肉體帶來的痛楚,很快讓李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