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瞬間又癢又酥。
一天的疲累,剛才一時誤解的氣悶似乎眨眼間已經冰雪消融,陳嶽沒有應聲,卻伸手緊緊扣住易長安的後腦,雙唇緊緊貼了上去,用力吮了起來。
易長安有些受驚地睜大了眼,下意識地掙了掙,卻被男人報復性的緊緊身下,唇舌愈發狂野地肆虐起來……
密不透風的深吻,讓易長安幾乎透不過氣來,陳嶽卻突然放開了她,翻轉身子仰天躺在她身邊,大口吸氣,再長長吐出,直到自己平息了剛才強烈的,才側身看向臉頰猶如霞染的易長安,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
易長安也平緩了胸口的起伏,側身向陳嶽靠了靠:“陳嶽,你怎麼了?”
剛才突然的索吻,讓易長安感覺到陳嶽似乎心裡有事,見他並不說話,一雙黑得幽深的鳳眸只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指尖溫柔地幫她把鬢邊的亂髮輕輕拂到耳後,易長安心頭一顫,一種滿滿脹脹的蜜甜慢慢填滿了整個胸腔,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腰,倚進了他的懷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些微皂角的清爽氣息,混著女兒身體的幽香,絲絲縷縷傳到陳嶽鼻端,讓他手臂驀地收緊,低下頭又去覓那雙已然嫣紅嬌豔的唇。
易長安手掌緊緊了陳嶽的唇,低低問了一聲:“一會兒你要是忍不住了怎麼辦?”
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陳嶽的身子僵了僵,頹然鬆開了手:“以後不許再撩我,再撩我我就——”
男人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易長安卻狠瞪了他一眼:“你臉真大,剛才誰撩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大發——”
一眼嬌嗔,盡是小女兒的半媚半惱的風情;陳嶽悶聲笑了起來,湊過去又在易長安唇上啄了一口,還帶著的氣息曖昧地噴在她的耳邊:“等以後……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大發!”
“臭!”易長安臉上的緋紅又豔了一分,偏頭避開陳嶽火辣辣的目光,飛快地坐起身來,“我過來找你有正事呢!”
陳嶽有些遺憾地跟著坐了起來,卻長臂一伸,將易長安牢牢圈在自己懷裡:“怎麼了?”
第275章 柔軟
“你能找人把這把譚氏鎖開啟嗎?”易長安指了指擱在桌上的那隻木匣子,一五一十把今天的案情說了出來。
陳嶽的眉頭不由慢慢擰了起來:“武國公府……武三爺?”
易長安輕嘆了一聲:“寧大人說,事涉武國公府,讓我過去跟太子殿下那邊提一提,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陳嶽,你說我要把這事跟太子殿下那邊先說嗎?”
論理,案情沒有查清楚以前,她不該去通這個風報這個信,可是如果等明天把向府的人拘來,這案子絕對會被抖出來,到時也肯定會牽扯到燕恆身上去;那時只怕裡面的水會被有心人攪得更渾。
而且,在她的印象裡,燕恆跟她侃侃談論民生,點評國策利弊條理明晰,大局觀強,這樣一位人中龍鳳,如果能夠順利繼承大燕的皇位,易長安覺得他應該會是一位明君。
君主不是那種昏庸無道的,底下的黎民百姓就能過個安樂和平的好日子;易長安打私心裡不希望燕恆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可是偏偏這命案牽扯到了向家,牽扯到了武府。
武國公府是未來的國舅家,他們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想把這“未來”兩個字砸實,如果這是燕恆的授意呢……也正因為如此,易長安才會有些心煩;她確實不願看到燕恆是那樣的人!
陳嶽聽出了易長安語氣中的煩惱,心裡不免有些吃味:“長安,你覺得燕恆是個什麼樣的人?”
易長安微微偏了頭,如實答了她對燕恆的印象:“明理,睿智,對如何治理民生頗有見地,也很有禮賢下士的風範……”
易長安每說一個詞,陳嶽臉上就黑上一分,哪怕明明知道幼稚,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別瞧著他皮子白,燕恆雖然佔了個嫡長的名分,但是他母后早已失寵,他能夠坐穩太子的位置,內裡可不是白的!”
易長安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陳嶽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我只是,只是想到曠賢還那麼小,他才八歲,對這些世事根本就懵然不懂,就在這些皇權爭鬥中無辜枉死,覺得有些難過……如果這事最後查出是燕恆在幕後,我心理上、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陳嶽一時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只是將易長安的肩頭攬得更緊了一些。
易長安上次在何雲孃的孃家時,為了何雲娘大嫂所出的那個奸生子的死而流淚,那時她說過:稚子何辜……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