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趣,如果不是皇上賞下來,這樣的宅子易長安估計自己一輩子也住不到。
宅子裡還有些舊僕,易長安問過了幾句話,覺得人還合適,就把他們都買了下來。只是何雲娘和沐氏等家眷要翻過年開春了才能過來,此時宅院裡一時顯得空蕩寂靜了些。
易長安倒也不嫌,讓人略作收拾了一下,就搬了進去。不然讓她一直在陳嶽那裡養傷,總覺得心裡有些彆扭;她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對待陳嶽。
她搬走的那天陳嶽正好有事外出,等回來時才被常大興上前告知:“大人,易大人搬到華陽街梧桐巷那邊去了。”
這兩天易長安雖然竭力想保持自然,但是時不時還是有些尷尬的神色露出來,陳嶽不是沒看到眼裡,只是想著慢慢撫平她的倒毛,沒想到她竟然一聲不吭地就搬了;陳嶽的臉不由黑沉了下來。
之前易長安失了神智,陳嶽如何緊張失常的情形,常大興是看在眼裡的,見陳嶽臉色難看,吭嗤著只得多解釋了一句:“屬下勸過易大人了,說等大人回來再一起幫他,可是易大人說他沒多少行李,一趟車就搬過去了,不好總在這裡打擾,影響大人養傷……”
陳嶽沒聽完就黑著臉進去了,卻是直接衝進了易長安這兩天住的房間。
房間裡各項東西都歸置得整整齊齊,被褥也被疊成了一個方正的豆腐塊,明顯可以看出客人在走之前,盡最大的可能表達了她的謝意。
陳嶽捏了捏拳,重重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心裡又是挫敗又是難受。
他以為經過這一回事件,易長安對他的心結總該解開了,不然她也不會在重新拾回神智的那一刻,衝動地摟住他的脖子,伸指輕撫他的下頷。
天知道那時他多想把那根撩人的手指吮進嘴裡,如果不是常大興來報陸公公和御醫過來的了話,他本來想……
可是因為燕恆的進言,皇上賞下了那麼一套宅子,易長安竟迫不及待地搬了過去。每天不能在一個屋簷下見面,讓他還怎麼潤物無聲?如果那狐狸住著那宅子,想著燕恆了怎麼辦?
“咦,我聽說易大人也住在這裡養傷,怎麼不在嗎?”
一聲輕詢突然從門口傳來,陳嶽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明甫,你怎麼來了?”
夏世忠大步昂然走了進來,毫不拘束地取過茶壺掂了掂,遞出了門外:“來人,給你家大人趕緊上壺熱茶來!”
魏亭一溜兒地跑進來接了茶壺出去,體貼地關好了房間的門;他就知道大人心情會不好,能避著還避著點吧……
夏世忠瞧著房門嚴嚴關上了,回頭瞥了陳嶽一眼,低嗤了一聲:“不會是被你嚇跑了吧?”
陳嶽對易長安是什麼樣子,他後頭想想就明白了,這種事一個願打願挨的,自己喜歡就好;不過如今看起來,似乎易長安還並沒有就範啊?
陳嶽悶悶搖了搖頭:“我和她的事,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麼樣?”夏世忠音調揚高,見陳嶽垂著頭並不答話,輕哼了一聲,“沒意思,本來我還想把你們一起請過來做客,從中再給你們撮合撮合,既然不是那樣,那就算了!”
陳嶽卻猛然抬起頭:“你什麼時候請客?!”
“你不是不要我撮合嗎?”
“要!”陳嶽的眸色陡然堅定下來,“你什麼時候請客?”
夏世忠卻來了興趣,並不回答什麼時候請客的事,而是開口指點起來:“鈺山我告訴你,你這樣軟綿綿的不行!長安在這裡都住了兩天,你都沒能把他拿下,你也太孬種了!”
不是不想拿下,而是那隻狐狸彆扭得緊,上一次他是強逼著她應了自己,這一回,他怕又驚跑了她,只想著慢慢融進她的心裡……
當著夏世忠的面,陳嶽不能說得太具體,只好含混其辭:“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
“這還不簡單,試一試就知道了嘛!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填進去,我就不信他那顆心是塊石頭!”夏世忠一拍桌子,轉轉眼珠就給陳嶽出了一個主意,“你等著,等到後天,我一定好好幫你一把!”
“別,還是不用明甫你費心,我怕她……”
陳嶽一時有些遲疑,卻被夏世忠重重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了就大膽地上,你別是在燕京呆久了吧,這事兒可不興你在官場上用的那一套藏藏縮縮的,這事兒你就得把膽子放大!”
陳嶽苦笑;他哪裡是藏藏縮縮,他是怕萬一又惹惱了易長安……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