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興棟:“他並沒有想跟你爭家財呀,他搬出去了。”
方穎不依不撓:“他要是能科舉及第,雖然我也不覺得他會,但萬事難保呢?他如今已經很是囂張,屆時肯定變本加厲。你聽聽他平日裡對我和我娘說的話,怎麼能放過我?”
“誰同你說的呀?”何興棟說,“我雖然也不喜歡他,可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倒是真清高,什麼都不屑。”
“我娘說的!”方穎嘲諷道,“你是什麼道行?能拼得過方拭非那小雜種?他天生就是來禍害人的。”
何興棟想插嘴,卻插不進去。
他怎麼的也比方母好多了呀。
方貴早年做木工,妻子也不過一農戶出生,平日柴米油鹽計較慣了,驟然大富,覺得誰都要來搶她的財產,弄得神經兮兮的。
可他不敢跟方穎這樣說。
方穎還在說:“那小雜種,也不看看自己是誰。萬事豈能盡如他意?我爹喜歡他,我也絕不會讓他在我腦袋上興風作浪!”
何興棟忽然瞥見方貴的身影,整個人嚇得縮了下,連忙提醒道:“別說了穎妹!方拭非不也挺好的嗎?”
方穎卻未能意會,甩袖道:“你還說他好?他哪裡好?你跟他是一夥的,那往後就別來找我了!”
方穎轉身,正要對上了方貴震怒的臉,驚慌下後退一步,臉已經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毫不留力,她嘴裡立馬嚐到血腥的味道。臉頰還未腫起,但可想而知會傷成什麼樣子。
方貴以前是做粗工的,素來手勁大,又不知收斂,現在她半邊臉都麻了,腦袋更是嗡嗡地疼。
方穎:“爹……你怎麼回來了?”
方貴氣得發抖:“你別叫我爹!你這不孝女!你娘就是這麼教導你的?我要叫你氣死了!”
他身上的衣服還帶著褶皺跟泥漬,看來是剛回家,卻不想在這裡聽見方穎大放厥詞。
方貴:“你給我滾回去,這個月你都別想出門,跪祠堂去抄書,現在就給我去跪著!”
方穎渾身一顫,委屈叫道:“爹……”
方貴不洩氣,又去擰她的耳朵:“我久不在家中,你竟如此放肆。你這張嘴,早晚要叫你惹出事情來!”
何興棟想攔著,在一旁苦苦勸解。
方穎痛呼,眼淚簌簌直落。
方貴見她這模樣,終究還是不忍心,鬆開道:“滾回去!等我回去再教訓你!”
方穎臉已經開始發腫,她用手擋著,狼狽跑了出去。
何興棟見狀,訥訥道:“您不要生氣。”
“何公子往後不要再來找小女了,於女子名聲不好。”方貴面色發沉,“老夫此次回來就是為了給她尋個好婆家,以免整日無所事事犯下大錯。”
何興棟連忙道:“我是真心喜歡穎妹!”
方貴抬手作揖道:“高攀不起!小女如此個性,安穩度日才是要緊。配不得公子,請您放過她吧。”
何興棟還想再說,卻被方貴躬著腰請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女主身份的,出場的就一個杜陵而已啊
第5章 清醒
近幾日縣衙得了訊息,說是新任長史途徑水東縣,要過來遊玩兩天做做客,恰巧碰上朝廷的災糧運到,何洺很是小心。
他整日督促何興棟聽話,唸書,不要惹事,在長史面前出了差錯。罵得他抬不起頭,將要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何興棟是真怕方老爺生氣,隨便就把方穎給嫁人了,她這樣剛烈的性格,可怎麼忍受得了?可何洺素來看方穎不慣,聽她要成親,高興都來不及,肯定不會幫他。
何興棟心中焦慮,翻來覆去,不知怎麼打算,竟然找了方拭非幫忙。
方拭非在院子裡掃地,林行遠也在一旁清理灶臺。只是他動作不熟練,弄來弄去一團糟糕,最後還得方拭非過來掃個尾。
何興棟跟在方拭非屁股後面說了一成串,方拭非都不為所動。
“她自己犯錯自然要自己受罰,何況她總是要嫁人的。”方拭非揮開他說,“你別杵在這裡礙我的事,何興棟,我與你關係不好罷。”
“你小氣!”何興棟說,“你那麼小氣做什麼?”
方拭非頭都要大了:“我說了不行。你有本事就找方老爺去啊。”
何興棟小聲低語道:“你這麼兇做什麼?我又不是壞人。”
林行遠聽著直接樂了。
方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