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怕是要把自己給坑了。
至於另外幾位郎中與員外郎,方拭非沒有見過幾次,無甚交情,因為公務繁忙,又怕惹禍上身,也不願意相幫。
她這邊在為瑣事煩惱頭疼,顧澤列險些被她氣炸了肺。
他的人,去的時候是高高興興的; 回來的時候,一個啼哭不止,一個滿嘴鮮血; 怎能不叫人生氣?
顧澤列自打記事起,會說話道權勢了,就沒讓人這樣欺負過。見過多少重臣; 經歷過多少動盪,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屹立不倒。這次竟然栽在了一區區八品主事手上。
顧澤列鼻子重重哼氣:“竟敢如此欺辱我兒,戶部當真是無法無天。看來他們是打定注意要與我過不去,但會這樣明目張膽,看來還是我小覷他們了。”
顧澤列瞥向北狂,語氣中無不責備:“上次我要你取他首級,你若非失手,也不會有今日種種麻煩!”
北狂神情不變道:“屬下不敢妄自動手。他身邊有高手護陣,何況少將軍豈能容忍我殺他?”
“那叫你去查他身份,究竟查出什麼沒有?”顧澤列拍桌,皺眉道:“他如此卑賤出身,怎會靠上林霽的大樹?”
“他身世簡單,並無可疑之處。”北狂說,“少將軍身無官職,不喜沙場,貫來四處遊歷,恣意行事,眾人皆知。如何交友恐怕也是大將軍無法插手的。他或許是被方拭非的花言巧語給哄住了,將他視為知己,混沌度日。江湖人的交道,總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顧澤列:“你也不能理解?”
北狂:“卑職隨太傅習武,之後又替殿下辦事,不算是江湖人。”
北狂素來有主意。此人觀察入微,武藝超群,來去有很是自由。顧澤列並不能完全要他聽話。不過是本著能用則用的想法驅使他。
顧澤列要與他爭辯,絲毫沒有結果。
“林霽那老狐狸,與杜陵分明是一道人,行事豈會如此簡單?只怕每一步都在他意料之中,不能不防。何況他本身恨我入骨,早瞅著機會想在父親面前打壓我。”顧澤列吐出一口氣,沉聲道:“他的小子為何忽然去水東縣,又恰巧認識了方拭非?這方拭非又偏偏與我做對?我看他手段分明高明著呢,只是自己不便,便插了個棋子在戶部,挑唆我與戶部的關係。遠在邊關,不忘京畿朝政,難為他了。”
北狂並不辯解,任他多想。
不過許多看似無關聯的事情,發展下去或許還真的能說通。
顧澤列手指輕敲,沉思道:“那我也得早做打算。”
陸明去兒子獨住的住所,剛到門口,就見人穿著端正常服,正要出去。
他搖頭輕嘆。
真是不務正業。
陸仲深若是能有葉書良半分口碑,憑自己的本事,今日絕不止有小小司文郎中一職。
奈何他不上進。
陸明喝道:“又到哪裡去?”
陸仲深站在自家門邊,面露不悅,說道:“不過是出去逛逛。我今日的事情做完了,難道還不能出去嗎?”
陸明抬腿邁進門檻,冷聲道:“你進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陸仲深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咋舌一聲,悻悻跟上。
陸明站在書桌前,背對著他,聽著動靜抬手一揮:“把門關上。”
陸仲深照做。
陸明才拿著一份禮帖過來道:“你準備準備,去向盈盈姑娘提親。”
陸仲深雙目大瞪,震驚道:“你讓我娶那老女人?我不要!”
陸明冷冷盯著他。
“葉書良要過的女人,我再去搶,我顏面何存!”陸仲深急道,“何況那女人是什麼出身什麼經歷?青樓女子,說得好聽是賣藝,可她這把年紀,你怎麼知道她賣給賣過身?我隨意唬騙了她兩句,她就信以為真與我勾當,由此可見一斑。娶她進門,父親你同意,我陸家列祖列宗能同意嗎?”
“你這面子,早給你自己丟盡了!”陸明用力戳著他的臉,“你若不去招惹她,哪裡會有今日?自己惹上來的是非,你有怎麼資格去說!男人風流管風流,可你要管不住自己,那就叫紈絝!”
陸仲深悶聲不語,很是牴觸。
“唉。”陸明一嘆,“娶了她之後,你要休要棄是後話。莫在這裡犯蠢。三殿下正為此事焦頭爛額,你不要再自己樹敵了!那盈盈怕是與葉楓關係匪淺,你娶了她,也有了牽制。”
陸仲深皺眉道:“那好吧。勉強抬她進來給她個名分。可要住得離我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