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非走投無路,也不會出此下策,求您一定相信我!”
方拭非:“……”
這都傳成什麼東西了?君不見她一件案子都沒翻過來嗎?
方拭非說:“我覺得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我都明白,您不必擔心,我不會為難您的。”男人捂住臉,轉動著眼珠檢視四周:“您可以先聽我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方拭非後退一步:“嗯?”
她覺得這人太可疑。半路將她攔住,說些極其詭異的話,她能不戒備嗎?
她又不是傻子。
“我家離這裡不遠。”男人就差給她跪下了,“也可以您選地方,我跟您去!”
方拭非制止他,與他走到少人的角落,問道:“你是哪裡人?”
“我是江南人。”
“做什麼的?”
“祖上都是掌船的。”
方拭非聽見“掌船”二字,方才被敲懵的腦袋又清醒過來。
“你在哪裡掌船?”
“江南一代啊!”
方拭非靠近過去,秘密問道:“那你認識這幾個人嗎?羅庚、李胥二……”
“我認識!”男人飛速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神采,用力掐住方拭非的手臂:“我正是為他們而來啊!方御史您果然是個好官啊,我滿門的命就託付在您身上了!”
方拭非也很激動,指著前面說:“走走走。”
男人立馬轉了身,在前邊帶路。
方拭非腳都僵了,一深一淺地走著,用手撞他,說道:“你給我說說,這幾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父輩是哪裡,與什麼人有關,曾做是什麼大事?”
“什麼?”男人抽氣,“您不知道?!那您是從哪裡聽到這些名字的?”
方拭非直覺其中有異,皺眉說:“是有人囑託我來查的,只是我一直查不到什麼頭緒。若非在這裡遇到你,此案就真毫無進展了。”
“是誰?”男人問,“他為何要叫你查這幾人?他……是好人嗎?”
方拭非覺得問一個官員是好是壞,這問題實在是有點可笑了。
“應該是好人吧?”方拭非說,“以國以民為先。可也法不徇私,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好人。”
“好!”他叫了聲,難掩興奮。抬頭對上方拭非看過來的眼神,又羞澀道:“我就一粗人,不知太多朝廷險惡好壞,也容不得我去分辨。只是,我恩人向我推薦了您,我便相信您。您說的話,我是信的。”
對於小人物來說,京中隨意官員捻捻手指就可以殺掉他,他從來沒有懷疑拒絕的權力。
二人在一簡陋的院門前停下。
“我家到了。我最近就暫住於此。”男人指著木門道,“求方御史,替我轉告那人,我有要事同他相商。”
方拭非:“你現在是希望直接同他交談了?”
“是!”男人說,“實不相瞞,此事告訴您,怕會給您添上麻煩,既然有人管,就求您為我牽個線。”
方拭非還是覺得這人有兩分詭異,說:“我要先去問問他的意見才行。”
男人鞠躬:“多謝多謝。”
方拭非也不進去了,趁著天尚早,趕緊先去問問顧琰的意思。想必顧琰是知道一些內情的,該明白要怎麼做。
她剛轉身離開,盧戈陽便從她身後的牆角轉出。
盧戈陽手裡提著剛買的東西,在前後房屋都看了一圈,不明白這裡有什麼值得她來的。
“方拭非?”盧戈陽皺眉,“他是又想做什麼?”
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應該不會。
他本準備離開,卻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走到牆後小心探出頭,對著方拭非方才站的位置進行窺視。
那戶人家住的是誰?沒有印象,以前似乎是一對夫婦。
他胡思回憶著,往自己見過的人臉上套身份,想確定方拭非來見的人,忽然就見一道黑影閃進木屋。
盧戈陽心跳用力地蹦了一下,油然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同時莫名的恐慌席捲心頭,讓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明白過來前,已經本能地躲到牆後,屏住呼吸。頭靠著牆面,他清楚聽到了快速換氣的聲音。
等了許久,直到隔壁再傳不出一點聲音,他才又一次從牆頭探出頭。
沒有看見人,但是他看見了一道血痕,從院裡拖行到門口,最終在不遠處消失。
京城、白天,明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