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上官北口中噴出一股血霧,濺在他面前的三尺之地,哆嗦的手猶有不甘地指著她,像瀕死的老牛一般極力瞠目,死死盯著企圖取他性命的人。
見昔日趾高氣揚的老狐狸吐血不支,楚璃沒有預想當中的快意,想笑,卻不知為何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惡婦,來人……”上官北目瞠如鈴,惡瞪瞪地指向她的臉。
“國公啊,”楚璃攔下他的話,同時箭步邁去,一把握住上官北正指她的那隻手,內力暗施,扼住他手腕脈門,陰冷笑道:“您叫不動人了,讓我來。”
上官北的話戛然而止,只瞪著充血的碩大虎目,死死地盯著她!
“國公息怒,別擔心,大公子的事我自會為您處理妥當的,”隱去那道難看笑容,楚璃一臉悲痛地朝門口喊道:“快來人!國公病發了!”
聞言,體態圓潤的老管家與兩名侍衛率先奔進,阿年和宴爾也一併進入,見這情況眾人面露驚色,老管家更是大哭著撲跪上前:“我的老爺啊,您到底是怎麼了?您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混賬!”楚璃冷臉喝道,“剛才好好的?你的意思是說國公至此是本公主做的?”
老管家被唬得砰砰磕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還不快去叫大夫!國公若有閃失,我要你們的命!”
“是是!”老管家遂吩咐侍衛喊人,再抬眼,見楚璃眼裡帶著殺氣,他心裡猛地一滯。
“說!國公今日究竟怎麼了?”她先發制人地質問道:“來時我便見國公臉色有異樣,問他也不說,我們兩人正商量著如何保下大公子,好端端的,他如何會發病!你們這幫奴才,平日裡只知借主子名頭在外面耀武揚威欺凌弱小,服侍起主子來竟敢如此敷衍,你是不是想死?”
“殿下!”老管家頓時面如菜色!
宰相門前三品官,老管家做為國公府大管家,自是做過虧心事的,現在國公出事,楚璃很可能會因為他失職而牽怒於他,數罪併罰,沒準他的腦袋說沒說沒了……
“殿下饒命,”老管家磕頭如搗蒜,急忙道:“小人服侍國公向來不遺餘力,只因……國公今日跟大公子置氣,從玉蘭苑出來的時候小人見他手捂胸口,怕是那時……”
楚璃眉頭微揚,念道:“大公子?”
他在玉蘭苑。
看向宴爾,宴爾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退了下去。
“小人不敢說謊,來見殿下之前,國公剛從玉蘭苑出來,因為大公子頂撞,還咬了國公,恐怕那時他便……”老管家一頭冷汗,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對上楚璃的眼睛。
她眼中殺氣漸緩。
老管家這才敢把憋在胸口的那股氣輕輕放下。
楚璃低下頭,和上官北直勾勾的眼睛對上,安心勸道:“國公切勿再掛懷,此事我定為您打理妥帖。”
“……”上官北哪還說得出話來?
綿裡藏刀地向老管家眈去,“你最好記得剛才說了什麼。”
“是是!”老管家抹著冷汗,“一同在場的還有幾名侍女,小人沒有半句虛假。”
上官北四肢發抖,只剩下乾乾瞪眼,喉嚨裡發出窒息的“咯咯”聲。
等她唬完老管家,兩名大夫這才跌跌撞撞地趕來大廳,楚璃將人送給老管家接手時,手經過上官北後枕,藏於指掌的細針刺在他後腦的面板上,不動聲色。
細而淺的傷口,甚至不會有血流出。
她嘴彎的弧度愈漸詭秘。
恭喜你上官淳,你如此受我重視……
國公吐血昏倒的事很快引起全府動盪,衛顯領著侍衛們立時圍在大廳外,將一干下人全部攔退,下人怕得兩股站站,黑壓壓在院中跪了一片。
後宅女眷們聽聞國公出事也都紛紛趕來,無一例外被衛顯以“不得打擾大夫救治”為由,全部攔下。
“老爺,你早上不還是好好的,我才去佛堂禮佛回來,怎麼就病發了呀!”睿夫人捶胸頓足,哭得最是真誠淒涼。
睿夫人是上官北妻子,上官燁生母,十五年前便獲封誥命夫人,榮寵加身。
如此尊貴的夫人,在國公府卻還不如一個小妾得寵,那小妾即上官淳生母,人稱小夫人,小夫人出身柳巷,床弟功夫方面頗有建樹,深得上官北歡喜,因而久寵不衰。
衛顯打了打量諸位,只放睿夫人進廳。
見睿夫人得進,小夫人不甘示弱,硬是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