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滄一點也不理會康慶帝,笑著說道,“你就要歸西了,脾氣還這麼大。”
“你要做什麼?”康慶帝見月滄俯身靠近,不由得後退。
“她已經死了,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對她說吧,”月滄的聲音很冷,滿臉的仇恨。
“你要殺朕?”康慶帝瞪大眼睛盯著月滄。
月滄嘴角一勾,透著寒意,康慶帝一陣慌亂,扯開嗓門喊道,“來人。護駕……”
聲音還沒有落下,頸脖上就傳來一陣窒息,月滄大掌壓在康慶帝的脖子上,“沒人會來救你,你為了一己之私,至妻兒不管,你這樣的人怎配有人擁護,你早就該去見閻王了,地下不少的人等著你!”
月滄收緊手指,康慶帝眼睛睜得大大的,似要凸出來一般,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蒼白的臉一片脹紅,漸漸轉向青紫。
“還有話要說?”
月滄又鬆開手。康慶帝猛然大口呼吸,一陣咳嗽,嘴角都流出了鮮紅的血。
“你這個孽子,弒父,不得好死!”
月滄掀起薄唇,冷冷一笑,俯身靠近康慶帝,對著康慶帝的耳朵一陣低語,康慶帝的眼睛猛然睜大幾分,似不敢置信,月滄毫不客氣的將他心裡一直的信念摧毀。
宮門外,一片廝殺聲,後宮的嬪妃們不敢出門,藏在暗處瑟瑟發抖。
侍衛手中的刀刃上滿是鮮血,腳步聲傳進御書房。
月滄冷笑一聲。“你該上路了。”
第九十一章 信箋
御書房裡一片緊張,龍涎香不斷從香爐裡蔓延。
月滄看著康慶帝那張臉心裡一陣扭曲,童年的記憶,無情的鞭打,任人欺凌,這一切都是他害的,掐住康慶帝的頸脖慢慢收緊,看著那張佈滿皺紋的臉扭曲,脹紅,漸漸變成青紫,心裡說不上的感覺,似乎是痛快,又似乎是沉悶。
“住手!”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低喝,月滄轉頭見蔚容晟站立在宮門邊,手裡握著一柄還滴著血的寶劍,玄色的衣衫在空中飛舞,他似乎走得很急。
月滄的薄唇上揚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整個人笑得極為張狂,伴隨著瘋狂,他似乎被童年的陰影扭曲,整個人完全不若以往看見的那般清潤,此時的月滄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瘋子。
蒼白的手指收緊,指甲都泛白了,康慶帝的臉變得十分難看,一雙眼睛更像似要爆出眼眶,難受的發出嗚嗚的低咽。
“他是你的父皇,你下得了手?”蔚容晟說道。
“父皇?”月滄重複。語氣充滿諷刺,低笑了幾聲,手腕的力氣鬆懈,“他可曾當我是他的兒子,就因為我娘身份低微,他就看不起我,當初為何要將我生下?”
月滄的心裡難以平靜,又道,“四歲那年,我被刺客劫持,他眼睜睜的看著刺客劃破了手的手,只差一點刀就削掉了我的腦袋,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就是我的父皇?”
“我被帶出皇宮,他直接下令我死於頑疾,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來救我,”月滄嘴角掛著一抹嘲弄,笑出的聲音一片滄桑,“他們將我關進狗窩,和一群狗搶一個饅頭,我的手腳都咬破了,他們看著哈哈大笑,這樣的戲碼每天都會上演。”
月滄的眼裡猛然升起一股嗜血,聲音變了幾分,“半年後,我直接將那群狗殺了,八歲,我直接將那些人通通毒死,變賣了所有的東西,我拿著銀兩行走江湖,涉世未深,銀兩被偷,我淪落在乞丐群,與一群大人搶地盤,被打得奄奄一息,直到遇見那人,起初她確實對我很好,吃好的穿好的,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關愛,可是好景不長,她發現我身上的玉佩,她恨他,知曉我與他的關係,她將所有的恨意都夾註在我身上,她每月病發都會用長著倒刺的皮鞭狠狠的抽打我,更是讓我記住就是他害我,讓我有生之年必不能忘記。”
“哈哈……”
月滄變得瘋狂,高束的墨髮飛舞,一陣狂風吹來,散落玉簪,一頭如墨的長髮落下漫天飛舞。
蔚容晟看著月滄,心裡卻是升起一抹同情。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皇,你們之間有不可斷裂的血緣關係。”
月滄停止笑,冷冷的看著蔚容晟,看著那張與他有幾分像似的臉,“血緣關係,我情願放幹我所有的血也不要與他有任何關係!”
他從腰間猛然扯下腰間的冰魄,劍出鞘,錚亮的劍身倒影著月滄瘋狂的臉,蔚容晟握緊莫邪劍,月滄鬆開康慶帝,抬起左手直接劃破一條口子,頓時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