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可以將她風風光光娶回。
一條條紅痕,破壞了美感,卻又透著一股子男人的剛硬,蔚容晟的背脊上還有一道暗色的長痕,素衣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不由得驚住,那疤痕至少五六年了,現在一眼都能看出當時傷得多嚴重,一定流了很多血吧。
素衣不敢再看,將藥上好,又輕輕吹了片刻,見藥已經貼在傷口上這才用紗布包好,替蔚容晟穿上中衣,遂穿上外袍。
蔚容晟站起,握住素衣的手,神情在燭火的映襯下生出幾分溫柔,“這些天在馬車裡辛苦了,早些睡。”
“蔚容晟,你不會揹著我去看災民吧?”素衣眼神微眯,一絲警告儼然而出。
“我去去就回,你先睡。”
“我也想去看看孩子,還有村民。”
蔚容晟眼眸睜大幾分,看著素衣說道,“你不會是捨不得我隨時跟著吧。”
素衣瞪了蔚容晟一眼,蔚容晟哈哈一笑,那抹笑容落入眼底,在簡單的房間裡就像一抹煙花綻放,素衣看著蔚容晟走了出去。
蔚容晟直接去城郊的災民處,大夫上前彙報疫情,蔚容晟又去看了看災民的食物,安慰災民一會,啟程回來的時候,在城門口正好遇見去巡視災區回來的幾十名侍衛,直接去了臨時設定的書房,侍衛們將東三區的受災情況總結說了出來,災情比奏摺上的要嚴重多了,蔚容晟一直緊皺著眉頭,一群人一直商量到後半夜。
素衣也沒有休息,她也有情報,知曉東三區的一個小鎮全村被泥石流掩埋,一村百餘人口,只逃出四五十人,一半數的人受了傷,沒有大夫,素衣接到情報也沒來得及告知蔚容晟,直接去臨時藥方找到關風月,兩人去了城郊百里的小鎮。
素衣到了小鎮,看著斷牆垣壁,泥土掩蓋下偶爾出現的衣衫。就像末日一般,心裡有些悲涼,素衣看見一條腿直接蹲下身去挖,卻被關風月拉住,“別碰!”
關風月神色凜冽,只是掃了一眼,就從懷裡拿出兩條面巾,一條遞給素衣讓她捂住鼻子,關風月看見地上時不時飛來的蒼鷹,鼻息裡難聞的臭味,腳下溼溼的泥土,心裡有些沉重,這裡恐怕就是受災好些天了,估計連皇上都不知曉,這裡的災情又是被誰掩蓋?
素衣心裡也是一片沉重。走了一長段距離,素衣看見一個臉色微紅的小孩,他手中拿著一個已經發了黴被泥土沾溼了的饅頭,饅頭的前段咬了一部分,他的嘴角還有泥土,想來是剛吃了饅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素衣,滿臉泥土。
素衣上前立刻將小孩的饅頭丟在地上,蹲下身,“不吃髒了的饅頭,姐姐有蒸好的饅頭,這個給你吃。”
她走的時候去食堂裝了幾十個饅頭還有些米,關風月揹著,素衣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白白的饅頭,放在小孩手裡。小孩咬了一口,眼睛卻是看著素衣,嘴角笑了起來。
雖然小孩的臉很髒,可那雙眼睛十分漂亮,素衣的心都柔軟了。
此時,躲在暗處的災民見到小孩手中雪白軟綿的饅頭,跑了過來,瞬間素衣與關風月的身邊就圍了好些人,他們直接搶食物,關風月大聲喝道,“不要急。”
可那些人太餓了,搶過一個布包,一下幾十個饅頭都搶光了,幾個男子拿著軟軟的面頭直接跑進一個破屋裡,地上還是一片潮溼。素衣看見幾個躺著的人,這些拿著饅頭的人將食物送到受傷災民手中,屋裡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氣味,裡面的蒼蠅更多。
關風月的心裡更加緊張起來,素衣看著那些人,直接走了進去,有些人手腳受傷潰爛了,“關大夫,你替他們看看。”
素衣看著那些受傷的災民心裡很是沉重,立刻扶著一個受傷嚴重的小孩,看著小孩那雙圓亮的眼睛,更是覺得難受。
關風月知曉素衣心善,快步上前醫治,關風月拿藥,素衣幫他們上藥包紮。大半晚上過去,總算是將他們包紮好了,素衣又讓他們找些鍋煮藥,一個一個都喝了疫情的預防藥,看著事情進展十分順利,卻又傳來不好的事情,宛如晴天霹靂。
第九十八章 險
天空漆黑一片,宛如殯葬。
素衣見眾人躺著的地方一片溼儒,眉頭一皺,關風月眉頭更緊,鼻息間的惡臭味熏天。
後半夜,大家也有累了,靠在殘斷的牆壁上睡去。
素衣行至滿目蒼夷的街道上,心情頗為沉重,來的路上他們經過兩處塌山,好些人受了傷都不知怎樣才能走出這個山坳。
她走了幾步,忽然,鼻息裡嗅到一股濃濃的泥漿味,倏然睜開眼,黑黑的夜裡她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