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感情要麼專一,要麼獨善一身。
素衣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視線卻有些模糊不清。
斂去無用的淚水,她已經失去驕傲,不能在蔚容晟面前失去自尊,素衣忍住全身的疼痛,從床上下地。就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素衣都感覺萬分艱難,心口一陣翻滾,喉間一陣刺痛,似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素衣緊咬住唇瓣,和著血往肚子裡咽。
她是李素衣,是清月公子,失去什麼都不能失去傲骨。
素衣沒有看蔚容晟,臉上也沒有一絲憤恨,只是一片平靜,平靜得像一汪死水。
她也不再像蔚容晟解釋什麼,挺直背脊,一步一步,很是艱難的向外面走去。
抬首挺背,就算是身體行走在鋼刺上,也依舊向前行走。
蔚容晟黑眸緊鎖住那抹淡然的笑容,是釋然,是放棄。
他的心裡沉悶得緊,就像有什麼東西即將衝破身體,迸射而出。
她緩慢的經過,留下一股奇異的淡香,不由得多吸了一口,似乎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纏綿悱惻。
他就這樣看著素衣走出房間。
天已經亮了,屋外的風有些冷。素衣拉了一下衣衫,身前長長的口子,早已乾涸的血跡在青色的衣衫上開出一朵褐色鮮花。
蔚容晟就這樣看著素衣慢慢走出他的視線,當那抹嬌小羸弱的身體消失不見時,他不禁轉身走出房間,沿著素衣離去的方向走了一段距離。
“王爺,王爺……”
木木上前對王爺說道。“蘭香公主醒了。”
木木是知曉素衣離開的,她見王爺似乎要去追,忙上前阻止,王爺是那個人的,誰也不能將王爺的心偷走。
蔚容晟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似有一股悵然若失在眸底閃過,卻又在一瞬間恢復自若。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蘭苑走去。
俯首低頭,黑眸卻看見了地上滴落的幾滴鮮紅的血跡,眼眸沉了幾分,卻還是走向蘭苑。
素衣每走一步就像行走在尖刀上似的,痛,渾身都痛,卻又分不清哪裡更痛。
看著大門就在咫尺,費盡一切走出了晟王府,乾渴的蒼白嘴唇上揚,一絲血痕從嘴角滑下,滴落。
朝陽從地平線升起,金燦燦的光陽落在身上,素衣卻覺得很冷。
素衣又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不見晟王府才停下腳。雙腿就像被抽去力氣似的,一下跌倒在地,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她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暈了過去。
第五十九章 月滄的秘密
月白的錦袍在空中劃出一抹弧度,落在地上,直接走向暈倒在地的素衣身側,面具下的眉頭皺成一團,鳳眸盯著素衣,薄唇緊抿,攔腰將素衣抱起,提氣縱身一躍,消失在寂靜的巷子。
這些天,月滄沒有出現在王府,心裡一直在壓抑。
那天晚上,他差一點就忍不住了,月滄儘量不到晟王府。
今日,他本在練功卻怎麼也凝聚不了,心中甚是煩亂,似有一股什麼東西即將抽出體外,那一瞬,他想到她,想來看看,卻不曾想到她被蔚容晟毀去了內力倒在路邊。
月滄將素衣帶回明月閣,羅綺見素衣又一次到來,心裡卻是不滿意,見閣主渾身透著陰冷不敢發言。
他幾乎耗盡明月閣的所有珍惜材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才將素衣的身體調理正常。
素衣就像經歷了一場痛不欲生的生死劫,當她睜開眼睛那一瞬,看見一處陌生之地,古色古香的床頂,青色的紗幔,鼻息間是一股濃濃的藥味,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睜開眼都顯得特別費力。
朦朧的視線,就像隔著一層霧,看得不是太清晰,只是有一抹白色在眼前矗立。素衣眨了幾下,看清是張瑩白的面具。
他是月滄。
昏迷中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功力,孃親走了,她亦不是孃親的親生孩子,一心想從晟王府離開總算是如願以償了,清醒了,夢醒了,一切都是真實的,心有些空,卻在看見窗床邊站立著一個人守著,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冰冷的心似有一股溫溫的細流在湧入,素衣感覺到一點點暖意。
月滄看著素衣,一陣沉默,誰也沒有開口。
素衣本想感謝月滄相救,聲音粗嘎得難受,抬眸一杯溫水放在嘴邊,青花瓷的小杯清澈見底,修長的蒼白手指握住水杯,素衣真的口渴了,低首喝水,一股甘甜從喉間落下,胃裡暖暖的,丹田處還是有些疼,素衣儘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