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狀況,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再記起之前劉媽媽絮絮叨叨的時候,好似提到過昨兒閔老夫人出去的時候,曾經到過錢莊……
君蘭就把長寧叫了來,問他:“你可知閔老夫人那一萬兩銀票怎麼用了?”
“略微知道點。”
“那她昨日裡拿到銀子了?”
長寧猶豫了下,“這些年來閔老夫人用九爺的名義賒欠的銀子,前前後後算起來足有九千多兩。原本都是九爺那邊走賬給她填了,後來蔣先生說這事兒不能這麼算。現下清王府賬務虧空……”
君蘭詫然,“虧空?”
賬簿她可是經了手的。莫說旁的了,即便不算田莊鋪子的產出,只算王府裡的現銀,都夠她和九叔叔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奢侈的生活。
哪來的虧空?
長寧掩唇輕咳一聲,面不改色地道:“蔣先生說清王府花費太多,虧空太多。往年那些不合理支出的銀子,總得填補回來再說。於是就與錢莊的掌櫃說了聲。閔老夫人去用銀票兌換現銀的時候,掌櫃就和她仔仔細細算了賬,把那九千多兩扣除,剩下的銀子給了她。”
君蘭雖然喜悅,卻也無言以對。
這樣也行?
她問:“然後呢?”
莫非閔老夫人就這樣病倒了?
長寧道:“嗯。真是讓人同情。”
雖然長寧說的一本正經,但君蘭怎麼看,都覺得他眉眼間有遮掩不住的笑意。
想到閔老夫人那病重的樣子,她總覺得其中有蹊蹺。仔細想了想,狐疑道:“扣除的數額究竟多少?”
既然說的是“這些年來”賒欠的賬務,那麼肯定蔣輝肯定在中間用了些手段。
這好幾年加起來,閔老夫人定然不會把每一筆賒欠的賬都記得清清楚楚,數額多少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要知道,九千零一兩也是九千多,九千九百九十九也是九千多。這差別可大了去了。
倘若閔老夫人得了九百多兩,想必也不至於氣得病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