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最終翻身上馬。
長寧不解,“爺,您這是?”
“侯爺說了,賞花宴非常不錯。”閔清則平靜地說道:“所以還是回去看看的好。”
☆、第二十二章
“你編的這是什麼?”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
君蘭正專注地盯著手裡的這些枯草; 絲毫沒防備。手一抖,指間所捏的那根枯草被拉扯了下,從中間裂了一道豎紋。
原本這些草齊整而又平滑; 編出來的小東西十分可愛。如今這樣中間裂開一道口子; 瞧著可就難看了許多。
最關鍵的是; 裂開的這根草已經有一小半被編在了裡面; 倘若抽出它的話,先前編製成的那些就要散了架。
“抱歉。”對方歉然地溫和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君蘭頭也不抬; 緊盯著手中之物; 雙手翻飛,“沒有關係,我再稍微修整下就好。”
因著長年練習篆刻; 她做事十分專注,手指很是靈活。快速比對了下,她拿起另外一根枯草從那裂紋中間穿過; 再從旁一繞,手中的魚兒就多了一列魚鱗。
待到把這個失誤修整完畢,君蘭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旁邊多了個人。她抬頭望過去; 卻見一名少年正立在她的身側。
他身材高瘦,身穿月白色銀絲暗紋玉綢直裰,墨髮僅以寶藍絲帶鬆鬆地束在末端。五官雋秀氣度文雅; 唇邊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正饒有興致地緊盯著那枯草編就的小東西。
“好巧的手。”他溫聲低嘆道:“我不小心弄壞了的; 被你這樣一改; 倒是讓它更為精緻了些。”
語畢,他側首問道:“你編的這個是魚吧?”
君蘭並未立刻回答他,反而問道:“公子是哪一位?怎地來了這兒?”
她雖對荷花巷的人不甚熟悉,但也能夠認出那邊的親眷。眼前少年顯然也不是荷花巷的。
思及今日是舉辦賞花宴的日子,少年應當是邀請來的客人,君蘭就朝他身後看了看。卻意外地發現並沒有閔府的丫鬟或者婆子在。
“沒有人給你引路麼?”君蘭問道。
即便三夫人和五夫人不投緣總愛爭執,但在招待客人的時候,沒道理會這樣怠慢。不然的話,傷了閔府的臉面,老夫人定然要嚴厲叱責。
誰知少年並不答她的話,只堅持問道:“這個是誰教給你的?”
君蘭站起身來,退後兩步與他隔開距離,警惕地看著他,“你為何這麼問。”
洛明淵頭一次遇到女孩兒家看到他時是這般的狀態,不由莞爾,略作解釋:“我兒時曾經看過這樣的編法,只是時日已久,我著實記不起是從哪兒看到的了。剛才見到姑娘在編,覺得熟悉。無奈越想越記不起來,這才尋了姑娘解惑。”
君蘭聽後沉默了片刻。
這是她很小的時候跟著九叔叔學的。
聽眼前少年這意思,這種小魚的編法其實少見。既然如此,她更不能說出是九叔叔教給他的了。
是她太過大意。
原本她是表姑娘時,做事都小心翼翼,所以從來都是避著人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來做這些事兒。因此都沒人發現她會這個。
如今她是八姑娘,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府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結果警惕性就降低了許多。隨便尋了個人少的地方就開始玩起來。
君蘭抬手三兩下把那條剛編好的小魚拆開,平靜地說道:“沒有誰教我。自己平時沒事了琢磨著玩的。”
洛明淵不信,上前一步道:“這種編法極其少見,姑娘若真是無師自通還能做的與我記憶中一樣,那也太離奇了些。”
“公子問了,我便答了。公子信或者不信,我是無法左右的。”
君蘭朝少年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洛明淵怔了下,修眉微蹙。
君蘭行了一段路後,看旁邊有個空院子,索性轉到裡面去歇著。
空院子的院角有棵大樹,樹後和牆角的間隙有個杌子。原是天熱時丫鬟們無事時在這兒乘涼做繡活坐的,如今天已經冷了,想必是忘記拿走所以落在了這兒。
君蘭看這兒沒人且敞闊,深覺歡喜,也懶得搬動杌子,拿出乾淨帕子鋪在它上面,自顧自落了座,又拿出枯草來重新編制。
誰知越是想清淨,越是有人來打擾。
沒多久,有兩人聲漸漸逼近。初時聲量很低,君蘭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就也沒在意。誰知兩人居然走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