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
“這個送給姐姐。”閔書鉑認真說道:“這是我自己做的。你若是有事,就使勁搖它。我聽到了它的聲音後,無論怎樣,我都會過來幫姐姐的!”
說罷,不等君蘭拆開那小布包,他轉過身蹬蹬蹬地跑遠了。
紅蓮不得入思明院,只能送姑娘到思明院的門口,看姑娘好生進去了便悄然退了回去。
掌燈時分,家家戶戶陸續點亮燈盞的時候,閔清則方才回到家中。
他今日忙了一天,身上猶帶著血腥煞氣。
因不想自己這般的樣子嚇壞了小丫頭,他就先去了棘竹院略休息片刻。打算等到這滿身的肅殺斂去後再和她一同共用晚膳。
誰知在院中太師椅上坐定後,剛在八仙桌上備了清酒,就有人來稟,說閔老太爺來了,求見九爺。
閔清則頷首道:“請老太爺進來。”
閔老太爺入到棘竹院的時候,閔九爺正在月下獨酌。
看到閔老太爺,閔清則長指捏著酒壺,做了個“請”的手勢,往旁邊石凳上一指,“您坐。”
閔老太爺猶豫再三後終是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了九爺倒酒的桌前。
“老太爺今晚不飲酒?”閔清則喚人道:“給老太爺上茶。”
閔老太爺聽到院外有應和聲,忙抬手止了,“不必。”
“那您來尋我對弈?”
“並非如此。”
“既然這樣,”淅淅瀝瀝的酒聲中,閔清則的聲音聽著有些飄渺,“不知老太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他這話用的是淡然的陳述語氣,而非問話。顯然是對老太爺今日所求之事心中有底。
面對著這樣的他,閔老太爺忽地有些不確定了,猶豫地道:“老九,伯父跟你商量件事。”
閔清則放下酒壺,隻手執杯,抬眸望向眼前人,“您請講。”
“就是六丫頭那事兒。”閔老太爺不敢和他對視,垂眸道:“伯父想和你打個商量。不若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閔清則唇角微勾,慢慢地倚靠到椅背上,眼神清淡地看過去,“這話怎麼講。”
“你也知道,眼看著很快就要到臘月了,沒多久就要過年。總不好讓她孤零零地過去。”
閔老太爺說到這兒,心疼孫兒的心思佔了上風,心裡的不確定就越來越少,話也順當許多,“再說了,她前幾日仗責的傷還沒好,去莊子上怎麼使得?所以我想。”
老太爺的聲音忽然低了許多,再次猶豫起來,“我希望你看在我這些年待你不錯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
“老太爺。”閔清則望著手中杯盞,低聲道:“您知道吧。她讓人去京兆尹那裡告我。”
“這肯定是個誤會!”閔老太爺忙道:“那丫鬟露兒我已經讓人綁了發賣。容姐兒說了,此事她毫不知情,是露兒擅作主張”
砰的一聲脆響。
閔老太爺唬了一跳,順著聲音看過去,才發現九爺手中的杯盞碎成一堆瓷塊。
閔清則手一揚,碎渣落在地上。
他拿起素色錦緞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指尖酒漬。
“老太爺。現在我才知道,原來荷花巷的丫鬟這麼大膽。沒有主子的吩咐,沒有主子的指使,居然敢去京兆尹家去攔人告官。”
隨手把帕子擲到地上,閔清則舒展手臂搭在椅子上,大刀金馬地坐著,淡淡看著眼前的人,“我也才剛知道,原來那紙捲上閔玉容的字跡算不得證據。”
這話讓閔老太爺驀地一驚,不由往前走了半步,“你見過紙捲了?”
“嗯。”閔清則唇角微勾,“顧柏楊見了顧林後,丁點兒不敢隱瞞,已經把東西交了上去。”
不需他說,閔老太爺也已經明白過來。
京兆尹顧大人已經把東西給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閔九爺。而閔九爺,早已知曉事情是閔玉容所做,且證據確鑿。所以才下令讓她去莊子上過一年,面壁思過。
只不過看在老太爺的面子上,為了給荷花巷留點顏面,這才沒有當眾把東西拿出、沒有將事情做得太絕。
閔老太爺眉心緊皺,又慢慢舒展開。
“老九。”閔老太爺喚道。
閔清則抬手指了指自己跟前不遠的石凳。
閔老太爺落了座,說道:“不若這樣。你賣伯父一個面子,這件事,就先算了。”
想到閔玉容哭暈過去的樣子,想到大兒媳鄧氏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樣子,閔老太爺心中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