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龍乾宮的擺設好看吧？這是幾代帝王的寢宮，龍氣十足呢。走，奴婢陪您去小解吧。”
那大宮女長相平平，但是態度十分親和，上下嘴皮子這麼一碰，好聽話就不要錢似的甩出來。
只是每回都要在最後加那麼一句，高雲雲都被搞出後遺症了。
看到茶盞就覺得嗓子疼，聽到小解就腿軟。
“姑姑，您別再說讓我慶祝什麼了，我現在無慾無求，什麼都不幹，別想再叫我去小解，也別想讓我去喝水！”
高雲雲氣哼哼地甩出這麼一句話來，直接閉眼坐在那裡，擺明了杜絕一切外界訊息的模樣。
“哎呀，小主是要歇息了嗎？那奴婢先祝您有個好夢，為了慶祝您要睡個回籠覺，喝水和小解一塊兒走一趟吧？”
顯然大宮女也是無所畏懼的狀態，根本不知道退縮為何物，還一副笑眯眯的狀態。
高雲雲幾乎被氣得吐血了。
是藥三分毒，十全大補丸的藥性，她今兒算是領教了。
“好了，姑姑，我不去了。算我輸了，晚上我憋著！”高雲雲最終還是妥協了。
那大宮女滿意地點了點頭，衝她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低聲道：“小主這麼想就對了，奴婢說句託大的話，小主已經是大人了，就要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小主見諒。”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退出了內殿，不再監視著高雲雲。
殿內只有角落裡分別站了幾個小宮女，跟隱形人似的。
身上的壓力驟減，高雲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皇上身邊伺候的人都如此厲害，高雲雲已然察覺到自己的未來，是有多麼的悲催。
***
因為高雲雲在龍乾宮，因此皇上下朝之後，直接去了書房，並沒有回龍乾宮。
有些事情他得避著高雲雲才行。
一到了書房，劉吉祥就將殿內的人都攆了出去，唯剩他一人伺候左右。
“皇上，奴才這幾日探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高侯府的確在隱瞞著高小主的身世，不過奴才派人去了高小主長大的小村莊裡打探了一番，才有了些眉目。之後又找了一些高侯府的舊奴才，才算拼湊出一段來。”劉吉祥輕聲說道。
蕭恆倚靠在輪椅上，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抬手揮了揮，示意他繼續。
“這位高小主出生的時候，高侯夫人就大出血，幸好當時侯府請的是名妙手回春的神醫，救了回來。但是自此高侯夫人不能再有孕，高小主是她的最後一個孩子。高小主是在子時出生，而且當初在產房裡的產婆和丫鬟，都或多或少出現身體方面的問題，甚至連照顧她的奶孃，都是動不動暈倒，眾人就心裡犯嘀咕。”
劉吉祥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一告訴蕭恆。
“高侯爺警醒，請了術士回去看。但是具體術士說了什麼，奴才就探聽不到了。只是後來高小主就被送去了鄉下，並且高侯府的老太君，將身邊的一個姑姑一起送過去了，伺候高小主。此人如今就是高小主口中的阿婆。”
蕭恆點了點頭，明顯知道這其中有蹊蹺，高雲雲身上肯定是帶著煞氣的，否則高侯府不可能把嫡女送去鄉下，這可是要遭人戳脊梁骨咒罵的。
“鄉下那邊打聽到什麼了？”九五之尊又問。
“那些村人說，高小主從小到大都很討喜，嘴巴很甜，喜歡給人幫忙。但是不太愛跟孩子玩兒，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牛車送來一車家禽家畜。高小主很喜歡養著它們，不是帶著一群羊去吃草，就是溜著一群鴨去戲水。不過等這些家禽家畜都長大了，那輛車又會來，送來新的動物，將這些舊的都運走。”
劉吉祥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一臉不明所以。
他實在搞不清楚這位小主的行事方式，給她送家禽家畜的，很顯然應該是高侯府的作為。
“大概的事情，朕已經知曉了。那位阿婆之前在高侯府，過得如何？”蕭恆問。
“很好，她當時年紀輕輕的就被老太君看中了，說是長得極有福相。並且還救過老太君的命，直接去除了奴籍，後來找的夫君也是良家子弟，聽說還是個秀才，生了兒子之後，家庭幸福和美。不過她去鄉下照顧高小主之後，就甚少與家中聯絡了，村裡人都以為她們倆是親祖孫。”
劉吉祥顯然準備的十分充分，皇上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這也是他能爬到這麼高位置的原因，方方面面都能顧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