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臂綿軟,力道輕得不能再輕,但還是讓雲遲很快便找回了理智,身子微微一僵,立馬放開了她。
花顏急促地喘息,眼睛不敢看雲遲,死死地閉著,手捏著雲遲的衣襟,抓出了深深的褶痕。
雲遲看著她,只見她臉色紅如雲霞,身子嬌軟,睡覺穿的中衣領口散開,露出一片如玉凝脂的雪膚,白皙柔嫩,嬌豔欲滴,他不敢再看,也閉上眼睛,呼吸紊亂不已。
本是寬大的床榻,忽然空間變得十分的狹小。
花顏以前被雲遲強吻時,那時一心想著退了婚約,擺脫他給予扣在她頭上的身份,滿腔滿腦都是羞怒和憤恨,實在體味不出別的滋味,如今與昔日不同,沒了羞怒憤恨,卻是真真實實地體味出了別的,另外的一種感受。
她閉著眼睛,想讓胸口那顆心跳停下來,卻怎麼也停不下來,腦子有些暈眩地想著,早知道不困也要死命地睡,這樣一來,今夜怕是睡不好了。
雲遲冷靜了片刻,沒聽到花顏的動靜,睜開眼睛看向她,見她依舊死閉著眼睛,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微一黯,低聲說,“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我這般對你,我以後……”
花顏猛地睜開了眼睛。
雲遲話語頓住,薄唇微抿,耳根子的紅暈微微淡去,一張容色有著難以描繪的神情。
花顏無聲地瞅了他片刻,一顆心跳忽然鎮定下來,對他有些羞惱地說,“以前是不喜,我如今又沒有說什麼?你對不起什麼?以後如何?”
雲遲一怔。
花顏扭過頭,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雲遲愣了半晌,本就聰明絕頂,仔細地品味這句話,似明白了什麼,啞然失笑,伸手擁住她嬌軟的身子,抱在懷裡,低啞地說,“是我不對,說錯話了,我以為你……罷了,總之是我不對,我以後……”
花顏羞惱,怒道,“你以後不準碰我。”
雲遲手臂收緊,低頭輕咬她脖頸,“日日與你相對,你昏迷時我尚不覺得如何煎熬,如今你醒來,我日日擁著你睡眠,到底是不同……”
花顏本來褪去的紅暈又爬上臉頰,頓時明白了他坐著喝了許久的茶不上床入睡的理由,羞惱憤然說,“天色還早,你可以將我搬去別處,或者,你去別處睡,這樣便不煎熬了。”
雲遲搖頭,低聲說,“我捨不得。”
花顏一時身子似被這句話燒起來,沒了話。
雲遲又低聲說,“昔日在東宮,我與你交換條件,一是想與你換個法子相處,讓你漸漸明白我的心,二也是為了剋制我自己,我生怕當時忍不住會對你控制不住。如今,你能接受我,我……便有些抑制不住了……”
花顏覺得她自小到大看過的話本子無計其數,說句荒唐的,她在紅樓裡看鴛鴦紅帳,聽璧角的事情沒少做,春宮圖無論是粗糙的還是精細華美的,同樣看過不知凡幾,但卻發現,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受不住雲遲這般對她碰觸。
她從來不知道,雲遲說起不算是情話的情話來,這般動聽,讓她快要被他焚著了。
她默了許久,才紅著臉說,“我如今這副身子,哪有力氣?你為了救我,折騰這麼多時日,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別折騰了,你若是睡不著,念兩遍清心咒。”
雲遲圈緊她的身子,愉悅地笑,“你不是不喜我這般對你就好,你睡吧,等你入睡,我再睡,比如今你醒著,我要好入睡得多。”
花顏無言,只能讓自己儘快睡去。
雲遲揮手熄了燈,房中黑暗下來,他又揮手落下了帷幔,床內更暗。
花顏自己在心裡唸了兩遍清心咒,終於念困頓了,漸漸睡了過去。
雲遲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卻半絲沒有睏意,心中想著,她能這般待他,不怒不怨,明媚鮮活,他已然知足了。哪怕蘇子斬會成為她心底永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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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二更)
第二日,花顏醒來,雲遲已經不在身邊。她這兩日每每醒來都見他在身邊,如今乍然不見,一時竟有些不習慣。
她動了動身子,還是有些軟,但好在似養回了些力氣,慢慢地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她起來的動靜十分輕微,卻驚動了外面守著的小忠子,小忠子試探地輕聲問,“太子妃,您可是醒了?”
花顏“嗯”了一聲。
小忠子立即說,“殿下有要事,天還未亮便出了行宮,走時囑咐奴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