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特別,不在乎身份之差。”
花顏搖頭,認真地說,“也是在乎的,只是對比普通人,更在乎身份尊貴的人。”
雲遲收了笑,默了一瞬,清清淡淡地說,“遇到我,你總歸是沒法子再找個普通人了。昨日你應允了我,今日想要反悔,我也容不得你反悔。”
花顏看著他,微微挑眉,“誰想反悔了?我雖不是君子,但這等人生大事兒,還是一言九鼎的,你休要小看我。”
雲遲聞言又笑了,溫聲說,“好,不小看你。你若是實在不喜我侍候你,我給你擇選一名婢女來,不過除了你需要她,其餘的時候,不要讓她在眼前亂晃。”
花顏聞言抿著嘴笑,“好,儘量不讓她礙太子殿下的眼,您畢竟除了我,是不近女色的。”
雲遲失笑,轉身去梳洗。
花顏發現,小忠子對於雲遲來說,只能算是個近身侍候的跑腿人,雲遲淨面、梳洗、穿衣等等事宜,都不用小忠子侍候,只需要他事前準備好就是了。
雲遲收拾妥當,又將花顏抱下床,讓她靠坐在椅子上,將清水盆放在她面前,輕輕地掬起水為她淨面。
花顏安靜地坐著,感覺他如玉的指尖拂在她臉上,指尖所過之處,清清涼涼的水讓她沒有半絲不適,反而極為舒服。
她不由得想著她昏迷時,他是否也這樣為她清洗身子的,耳根子不由得紅了。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萬般抗拒時,她半絲也體會不到他的溫柔,只有一味的強硬霸道執拗讓她很費腦筋甚至惱怒,如今拋開了這些,她接受了他,答應做他的太子妃了,卻又不同。
她便覺得,左右也是要嫁給他,這種溫柔如細雨的相處,倒讓她覺得是極好的。哪怕這個交換得來的條件是一道山澗鴻溝,也許永遠地橫跨在她和他之間,但也總比日日冷臉,含恨相對的要好,畢竟要過一輩子。
交換是平等的,誰也不欠誰的,便也沒必要日日怨恨著了。
一輩子,還長的很。
雲遲為她淨了面,又為她梳了髮髻,然後尋出一件她慣常穿的淺碧色織錦羅裙幫她換上,雖然花顏裡面穿著中衣,但是隔著絲薄的中衣,她還是感受到了他指尖碰觸她時捲起的灼燒一般的溫度,她臉色微紅,但並沒有抗拒。
雲遲將她打理妥當後,才喊了小忠子端午膳。
午膳較昨日算不上晚膳的夜宵來說,十分豐盛,顯然廚房下了極大的功夫。
如昨日一樣,雲遲將花顏餵飽後,才自己慢慢地吃著飯菜。
花顏安靜地看著他,雖然她心裡如今還升不起歲月靜好的感覺,但她覺得,她可以嘗試著,一點一點地去感受他的好。
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會褪去些輕狂張揚,會靜下心來,品味活著的感覺。
用過午膳後,雲遲喊來雲影,吩咐,“去將天牢裡的人都放出來,帶他們來這裡。”
雲影應是,立即去了。
雲遲看了一眼天色,對她說,“我來為你運功祛毒,他們來了之後,也不必太急著見,等一等就是了。”
花顏看著他清瘦的臉,搖頭,“我都醒了,這毒也不必非要急著一時半刻清除乾淨,你為了我折損了太多功力,身體要緊,還是養養身子吧!待我書信一封讓他們帶回去,問問天不絕,可有別的法子清除我的毒?”
雲遲目光溫潤地看著她,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似乎要嵌進自己的身體裡,半晌,他低聲說,“花顏,你是因為關心我,還是不想欠我?”
花顏軟軟地靠在他懷裡,用輕且輕的聲音平靜地說,“你給我蠱王,放棄了多年來對西南境地的平衡謀劃,我打破了你一直以來的心血計劃,這是事關江山基業的大事兒。我拿一生作伐,換你蠱王,舍了自己的心願,我這個人微小得雖然不能與偌大的江山基業相比,但也是事關我自己一輩子的大事兒,我自己覺得,還是與等值的。所以,既有交換的約定,但我們也是平等的,不存在誰欠了誰。”
雲遲靜靜聽著,沒說話。
花顏又平靜地說,“所以,雲遲,這一輩子我們既已栓釘,也就無關欠不欠的了。夫妻相處之道我雖然不懂,但也是看過許多人的相處之道,未婚夫妻的相處之道,我們可以試著,不必誰非要委屈自己做低一等,如你,如我。”
雲遲不語。
花顏仰臉看著他,“我是真心覺得,你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會受不住的,所以,我的毒早晚會清除,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就像我昨日說的,我還是不想你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