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喊了一聲,“雲遲?”
這一張嘴,她才發現滿嘴的腥甜。
雲遲“嗯”了一聲,低沉暗啞,慢慢地抬起頭來。
花顏只覺得肩上一鬆,整個身子似也輕了,她伸手按在眉心,問,“我怎麼了?”
賀言猛地睜大眼睛,“少主,您不知道?”
小忠子也驚駭地看著花顏。
花顏仔細地回想,忽然臉色一白,恍然了片刻,幽幽地說,“我又癔症了。”
“癔症?”賀言一愣。
雲遲盯緊她,“什麼癔症?”
花顏白著臉看著雲遲,見他臉色極蒼白,想必剛剛被她驚嚇極重,她抿了抿嘴角,輕聲解釋,“我沒告訴你,我有一種生來就帶著的病症,稱作癔症。小時候常發作,大了之後,就不常發作了。”
雲遲沒料到得了這樣的一個解釋,他很想問她是真的嗎?不是如賀言說的因為與蘇子斬不能在一起積鬱成疾才如此嗎?但他此時不想再問。
賀言此時卻開了口,“少主的癔症,竟然是出生就帶的嗎?與公子的怪病一樣?”
花顏點頭,沉靜地說,“是啊,出生就帶的。”話落,她狠狠地揉了揉眉心,歉然地說,“抱歉,驚擾你們受到驚嚇了!我也沒想到今夜竟然發作了。”
賀言連忙問,“少主一直可有診治?”話落,覺得不可能不診治,立即改口,“是天不絕在為少主診治?”
花顏點點頭,“他為我配製了一種藥,我每隔一段時間,服用上一顆。”話落,她說,“有一年沒服用了,我以為好了,徹底根治了,不成想今日發作了,是我大意了。”
賀言連忙說,“少主說的是哪種藥?可隨身帶著?”
花顏伸手要去摸身上,忽然想起她的衣服每天換一件,早先闖入蠱王宮穿的那件不知道哪裡去了,看向雲遲。
雲遲此時已經恢復常態,鎮定地說,“你的那些藥,都被我收了起來,你昏迷時,用了大半,剩下的都在匣子裡。”話落,他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櫃子,“小忠子,你去拿過來。”
小忠子應是,連忙急步走到櫃子旁,從最上方拿了一個匣子,快速地捧到床前,遞給了雲遲。
雲遲伸手接過,開啟匣子,裡面放著十幾個瓶子。
花顏看了一眼,這些都是她隨身帶著的藥,都是打劫天不絕的,在蠱王宮用了大批化屍粉,其餘的便都是保命療傷的聖藥,如今只這十幾個。可見如雲遲所說,昏迷時都給用了。
她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瓶子,寫著凝神丹,她說,“是這個,固本安神的藥。”
雲遲伸手接過,瞅了一眼,開啟瓶塞,對她問,“幾顆?”
“一顆就好。”花顏輕聲說。
雲遲倒出一顆,喂到她嘴角。
花顏的嘴角還沾著血跡,順著他的手張口吞下,頓時覺得翻湧的心血好受了些。
雲遲問,“這藥多長時間服用一顆?”
花顏說,“配製出來的時候,一個月服用一顆,後來漸漸地三個月服用一顆。最近五年來,半年服用一顆,一直沒犯過,我以為自己好了,這一年沒服用。”
雲遲握著玉瓶,轉向賀言,“你再來把脈。”
賀言連忙上前給花顏把脈,驚奇地說,“這藥當真管用,少主體內的亂象被平息了。不愧是天不絕的藥,老夫佩服。”
花顏對他笑了笑,“勞頓你了,快回去歇著吧!”
賀言見花顏好了,點點頭,對她和雲遲行了個告退禮,退了出去。
小忠子試探地問,“太子妃,您嘔了血,可要漱口?”
花顏點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然後轉向雲遲,就著燈燭的光打量了一眼身旁的他,說,“幸好沒濺到你身上。”
雲遲聞言手臂收緊她的腰,“我不怕你濺到我的身上。”
花顏看著他眉目的疲憊和臉上的蒼白,有些愧疚,“對不住,我沒想到會這般突然發作,擾到你了。你本就極累,我還……”
雲遲伸手捂住了她的手,打斷他的話,道,“是我不好,不會說話。”
花顏看著他,以她的聰透,頓時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想起他早先醒來見到她時開口說的那句話,她搖搖頭,輕聲說,“不關他的事兒,是我自己的問題,天生的癥結。”
雲遲自然也聰透至極,聞言心中的揪痛消減了大半,聽出她話語裡不像作假,想著她也沒有必要矇蔽欺瞞他,她與他,與蘇子斬,這些事情早就攤開了,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