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補充說,“花顏不會出事兒的,但不說有天不絕在,若是救不了北安城,她也會做周全準備,不會讓自己折在北地。她不傻,也不是尋常軟若無骨的女子,知道權衡利弊。”
“不行。”雲遲斷然地說,“我要去北地。”
蘇子斬惱怒,“她讓我來攔你,你非要去北地,糟蹋她的一片心,你好得很。”
雲遲靜默一瞬,但依舊說,“無論如何,我也要去北地見她。”
蘇子斬看著他的模樣,打定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懶得再與他廢話,挑眉,“你覺得我既然在這裡攔住了你,你還能去得了北地?”
雲遲盯著他,“你攔不住我。”
蘇子斬倨傲地說,“你的意思是你武功比我高嗎?”話落,他冷笑,“不如,咱們做個賭約如何?你若是勝了我,可以踩著我去北地,你若是勝不了我,就乖乖回你的東宮去。”
雲遲忽然眯起眼睛,鎖住他,“你哪裡來的膽氣覺得我贏不了你?”
蘇子斬張狂地說,“你看見過花顏用劍嗎?在桃花谷時,她曾在我掌心跳了一舞,那一舞,便是劍舞,我至今難忘……”
他話音未落,雲遲忽然對他橫劈出一劍。
蘇子斬當即抽出寶劍,與他對打了起來。
二人默契地出了屋,去了院子裡,外面,大雪已下了好一會兒,搓棉扯絮地從空中飄落。
二人在大雪中,刀光劍影,頂著紛飛的大雪,一時打的難解難分。
雲影等東宮的暗衛,蘇子斬帶回京的十三星魂以及花家暗衛,瞧見二人打了起來,都紛紛探出頭觀戰。
眾人不約而同地想著太子殿下和子斬公子已經有多久沒動過手了?
還是那一年,武威候夫人無緣無故倒在東宮,太醫都查不出原因時,子斬公子衝進東宮,要殺了太子殿下,那時,太子殿下不還手,只一味地閃避,周身被子斬公子傷了好幾處,東宮暗衛看的心急,想攔住,太子殿下下了死命,誰也不準出手。
子斬公子最終自己住了手,自此再沒踏入過東宮,直到今年提著一罈醉紅顏,是為了太子妃而去,劫走了太子妃。
時至今日,已五年,太子殿下這回不躲不避,是真正的與子斬公子出手。
太子殿下的劍術冠絕天下,世人都知,子斬公子的劍術不及他狠辣的名聲一樣名揚天下,但他的劍術,也無疑是好的,師承南陽山最正宗的劍法。
但是這一次,蘇子斬沒用自幼所學的劍法,用的反而是誰也沒見過的劍法。
雲遲沒見過!
東宮的一眾暗衛也沒見過!
蘇子斬所用的劍術,招式看起來平平常常,但沒一式能夠演變出千變萬化來,在劍用到極致時,周身的飄雪竟然都能為他所用,他的劍光,將雲遲籠罩住,攏的密不透風。
雲遲在蘇子斬出劍時,便看出來了,不是南陽山的劍法,顯然,他如今用的這套劍法,與他自幼修習的劍術看起來同出一宗,是來自雲族劍術的傳承。
他在臨安時,曾與花灼論劍,對花灼的劍術套路早有熟悉,但顯然,蘇子斬所用的與花灼的那套劍術不一樣。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花顏教他的。
尤其是,如今這般境況,顯然是花顏教他來對付他的,因為,蘇子斬如今的劍術,正是專門剋制他自幼所學的劍術。在他每一招一式密不透風織就的網下,他竟然被衝破不得,被他重重圍困在劍網內。
他心中氣血翻湧,不由得發起狠來,找這一套劍術的漏洞。
一盞茶,兩盞茶,三盞茶……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雲遲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蘇子斬同時也意識到了,連忙換招。
劍快,人快,招式快,心思快,最終,雲遲衝破了密網,寶劍指向了蘇子斬眉心一寸,但同時,蘇子斬的劍也擱在了雲遲的心口一寸。
這是個和局。
雲遲臉色沉沉,眉目沉沉,眸色沉沉,死死地盯著蘇子斬。
蘇子斬臉色卻晴空朗日,看著雲遲,忽然變得吊兒郎當,張揚地哈哈大笑,“雲遲,原來你終於奈何不了我了。”話落,他揚起眉梢,“有我在,你去不了北地,除非,咱們倆都死在這。”
雲遲沉聲說,“你沒勝了我。”
蘇子斬冷哼,“我也沒輸了。”
雲遲臉色幽暗,“你非要攔我?”
蘇子斬糾正他,揚眉,“你看不出來嗎?是花顏要攔你,她將不傳外人的劍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