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搖頭,“我自己去取。”話落,又說,“早上我帶著太子妃離開藏書閣後,無人去吧?”
小忠子連忙搖頭,“沒殿下的吩咐無人去。”
雲遲頷首,不再多言。
小忠子心下納悶,隨著雲遲一路去了藏書閣。
來到藏書閣後,雲遲擺手,示意小忠子等在門口,他自己推開門,進了藏書閣。
藏書閣內果然如小忠子所說,沒他的吩咐,無人敢踏進來,他進入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凌亂的軟榻以及榻上和地上散落的撕碎的衣袍和衣裙。
榻上的床單紅梅點點,是花顏的處子紅,他來這裡,就是想起了這個。
這個自然是要他親手收起來的。
他伸手扯下床單,拿在手裡,清俊的容色不由得又紅了紅,手上拿著的輕薄的床單也覺得滾燙的不行,拿著站了片刻後,才慢慢地將之疊好,捧在手裡。
然後他看著撕碎的衣袍和衣裙,又慢慢地一片片地將之拾了起來,也與床單一起疊好,之後,他環視了一圈,收去了不遠處牆壁的暗格裡,暗格有機關,他仔細地放好,又看了片刻,才關了暗格。
小忠子激靈,等在門口也猜出了點兒什麼,不由得暗暗偷笑,想著殿下到底是殿下,什麼事情都妥帖得很。
雲遲出了藏書閣,隨意地瞥了小忠子一眼,臉依舊有些紅,“走吧。”
小忠子應是,自然不敢取笑殿下,乖覺地跟上了他。
雲遲迴了鳳凰西苑,徑直去了廚房。
小忠子暗暗地想著,太子殿下又要洗手作羹湯啊,不過他很難說是太子妃有福氣還是太子殿下有福氣,畢竟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好,太子妃對太子殿下也極好。但他還是挺憂心太子妃的身子骨的,連天不絕都束手無策的病,由不得人不憂心。
方嬤嬤見雲遲下廚,分外地感慨,想著皇后娘娘在九泉之下大體也是想不到的。誰又能想到太子殿下為人洗手作羹湯呢。
不過她心中高興,今日雖不是個什麼年節的日子,但卻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成人禮,雖不能張揚,但也得慶賀一番。於是,她早早就讓人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雖是以藥膳為主,但也增添了許多樣補身子的湯品和菜品,十分地豐盛。
方嬤嬤見雲遲有條不紊地做湯,感慨的同時,不忘對雲遲道喜,“恭喜殿下,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奴婢真是替殿下高興,九泉之下的娘娘也定會高興的。”
雲遲微笑,“是啊,母后定也會替我高興的。”
方嬤嬤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笑著說,“奴婢如今就盼著侍候小殿下了。”
雲遲嘴角彎起,眉眼俱是濃濃的笑意,“怕是你要等上兩年了,她今年十六,需十八才能有孕。”
方嬤嬤笑著說,“十八正好,依奴婢看,太子妃如今身子骨弱,是該好好地養養身子,再說女子年歲小有孕於生產上恐不順利,還是要長開些,再過兩年最好。”
雲遲想起花顏的癔症,慢慢地收了笑,“她一定會養好身子的。”
方嬤嬤點頭,“我聽採青說,子斬公子的寒症都被天不絕治好了,太子妃哪怕身子有什麼病症,也一定會治好的。”
雲遲“嗯”了一聲,肯定地說,“不錯。”
方嬤嬤看著雲遲,她是自小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這麼多年,太子殿下對哪個女子都不曾有過青睞,獨獨一個太子妃,她心想著,無論如何,太子妃萬萬要好好的,太子殿下這一輩子非太子妃不娶,怕是不能沒有她了。
雲遲做好了清湯麵,端著回到房間,後面方嬤嬤帶著人跟著魚貫入內,將飯菜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
擺好之後,雲遲擺手,方嬤嬤知道二人用膳從不喜歡人侍候,便退了下去。
雲遲洗了手,來到床邊,輕輕喊花顏,“花顏,醒醒,面好了。”
花顏睡得香睡得沉,一動不動。
雲遲瞧著她,實在是不忍喊醒她,但是奈何她早先就對他說餓,這般讓她餓著肚子睡他更於心不忍,怕將她的胃口餓壞了,還是忍著心疼喊她,“花顏,醒醒。”
花顏終於被雲遲喊醒,費力地睜開眼皮,瞅了雲遲一眼,又睏乏地閉上。
雲遲一把將她撈起,抱在懷裡,低頭吻她,在她耳邊含著笑意說,“你再睡,我也陪著你上床睡了啊。”
這話意味不明,聽著暖味異常。
花顏一下子醒了,一雙水眸瞪著雲遲,沙啞地開口,“雲遲,你還是不是人?”
雲遲微笑,低頭吻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