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腰將花顏抱起,幾步便踱步出了房門。
安十三臉色也有些白,沒想到原來花家在京城傳承了幾百年的山珍館,是懷玉帝臨終前託付送給花家的,這卷宗會記載在山珍館發生的大事兒,且傳承了幾百年,少主對京城產業不在意,甚至是不理會,他來了山珍館後,也不曾看過這卷宗,今日找出來,卻沒想到知曉了這件事兒。
重新坐回馬車上,花顏閉著眼睛,任由雲遲抱在懷裡,腦中渾渾噩噩地想著四百年前懷玉估計早就知道她是花家的花靜,她雖然封號淑靜,他卻一直不喊她淑靜,從來都喊她靜兒,她卻是一直到死都沒發現箇中緣由。
他是安排好一切去的,所以,離去時,才那麼平靜安詳。
她身子發顫,一時間抖動不已,死死地抱著雲遲,低啞的聲音哽在喉嚨,許久才出聲,“雲遲,我……”
她想說我受不住了,但想到他怕是不比她好受,近來一直受她折磨,縱然是心裡再有強大的設防,也禁不住她的折騰,於是,她又住了口。
雲遲將她摟緊,又如早先一般,輕輕地拍她,嗓音低柔,“花顏,你有我,我是雲遲,我比他好。”
花顏的心奇蹟地定了定,身子不再顫抖,忽然安靜了下來。
雲遲微鬆了一口氣,又低聲說,“一個棄你不要的人且還在來生折磨你的人,他哪裡好呢?不值得你刻骨銘心,永世不忘。”頓了頓,又低聲說,“我會比他好。”
花顏睫毛動了動,手臂環緊她的腰,許久,細若蚊蠅地應了一聲。
雲遲低頭看著她,嬌柔的人兒,不盈一握,輕得沒有分量,此時軟軟柔柔的,讓他愛極了,他忍不住地教她說,“你說雲遲最好了。”
花顏抬眼瞅他,雲遲青泉的眸光一眼望到底的情緒,瞳孔裡,滿滿地裝著都是她,她心裡翻湧的情緒頓時悉數散去,扯動嘴角,順著他的話說,“嗯,雲遲最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二更)
馬車回到東宮,來到垂花門前,雲遲下車,抱著花顏回了鳳凰西苑。
花顏在山珍館歇息那片刻,夢到前世臨終前一幕,耗盡了力氣,雖未嘔血昏迷,但到底又傷了精氣神。在雲遲抱著她進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時,她已經疲憊地睡過去了。
雲遲給她身上蓋上薄被,然後便坐在床邊看著她。
花顏的呼吸似乎也透著幾分虛弱感。
雲遲攏了攏她散落在枕畔的青絲,站起身,出了房門。
採青站在門口,見雲遲出來,小聲地福身見禮,“太子殿下。”
雲遲點頭,低聲吩咐,“太子妃睡了,你進去陪著她,本宮去見天不絕。”
採青點了點頭,悄聲進了屋。
雲遲出了西苑,去了天不絕的住處。
天不絕正在搗騰研究怎樣讓一個人失去關於另一個人所有記憶的藥方。東宮的庫房裡有許多珍貴的藥材,一直都閒置著,如今他來了,算是派上了用場。
早先得了花顏的囑咐,他對於魂咒半絲不解,所以,只能先琢磨這個。
雲遲來時,便見天不絕一副困惱的模樣,他看了一眼他面前擺著的幾種藥材,沉聲開口,“是給太子妃研究藥方?”
天不絕研究的認真,而云遲又沒讓人報知他,突然聽見雲遲的聲音,他嚇了一跳,猛地抬頭,見雲遲站在他身邊的桌前,他頓時有些心慌,“太……太子殿下,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懷疑剛剛自己有沒有自言自語說了不該說的被雲遲聽到了。
雲遲淡淡地說,“剛來不久,我問你,你這是研究在給太子妃用藥?”
天不絕聽這言語鬆了一口氣,心思轉了轉,愁眉苦臉地說,“是啊,可是老夫左思右想,也不解其解,找不到治太子妃癔症的好法子。”
雲遲坐下身,沉聲說,“她讓你瞞我的事情,無非是四百年前之事,她已經告訴本宮了。今日,本宮忽然想著,她的癔症,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執念?因執念太深,才自己禁錮了自己的靈魂?”
天不絕一愣。
雲遲眉目溫涼,眼底湧著深深的情緒,語氣低暗,“天生癔症,是不是生來的執念?執念太深,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天不絕看著雲遲,試探地問,“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癔症是她的執念?若想要解除,就是消弭了她的執念?”
雲遲頷首,沉聲道,“我是這個意思,所以,來問問你,是否覺得有道理?”
天不絕聞言心砰砰地跳了幾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