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了不少人,再這樣下去,受災這幾地僥倖活下來的百姓都得死。
所以,首要是要先賑災,安頓好受災的百姓,然後,再算賬,整頓北地官場,肅清世家背地裡盤根錯節的汙穢。
但說起賑災,那麼,就要人手,要修築堤壩,要為百姓們搭建房舍,要大批的米糧供給百姓們。
而她和蘇子斬帶的人全是暗衛,又不能用這些人來幹這些活,也不能暴露他們的底牌和勢力,以免賑災後,再清算的話,怕是他們已經驚醒地連在了一起,連那些串在一條線上的大串螞蚱的一隻腿都動不了。
這才是蘇子斬來了之後耐心等候花顏,沒砍殺幾個腦袋洩怒的原因。
他們是要肅清北地官場,但不能把這些人殺了就完事兒了,要給北地百姓一個好風氣和好地方,不能給一個毀了的北地。
花顏早先定的計劃是她和蘇子斬來了北地後,蘇子斬在明處先清理懲辦一大批翫忽職守受災後逃避隱瞞不作為的官員們,同時以花家的糧倉安排百姓們賑災,她則在暗處,對付官官相護層層阻攔的各大世家,斬斷他們的命脈,砍斷他們的胳膊腿,將那些世家全收拾了。
她和蘇子斬,一在明,一在暗,這樣的計劃容易,當然是在她沒想到會有北地軍隊參與時所制定的。
如今既然程子笑提醒,她必須要更改計劃,在查清北地軍中內情前,便不能輕舉妄動了。雲遲雖從西南境地調派五十萬兵馬來北地邊界,但那也需要時間,而且也要萬不得已時才能呼叫。
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能動兵,一旦兵亂,那麼北地,才是真正生靈塗炭了。
但當務之急,救受災百姓,還是首當其衝的。
於是,花顏與蘇子斬商議,“這樣,反正你是雲遲派來的代太子查辦監察史,以你的脾氣,來到之後,不去受災地發發火,會讓他們猜疑你的最終目的,今晚,用過晚膳,我們就啟程,你去鳳城,我去魚丘,我先與你一起,兩地同時賑災。先將災民安頓好。”
蘇子斬點頭,這個他也同意,問,“拿什麼賑災?還是呼叫花家在北地的糧倉?亦或者用北地的官糧?若是北地的官糧有的話,為何只一日施粥一次?怕是北地沒有多少官糧?或者,有不給百姓用?難道這些人就不怕死太多人?不怕瘟疫橫行?不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踏平北地?”
花顏想了想說,“顯然,從花家的暗報上來看,鳳城和魚丘縣周邊百里沒有官糧,也顯然,其餘的地方有官糧,但不給呼叫。顯然有些人是不怕的,否則,北地也不會如此狀況。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不怕?雲遲不是沒有威懾力的太子。”
蘇子斬眯起眼睛,“也可能,北地軍中參與,而北地有心人有所謀,這謀,大約等同於造反,所以,與朝廷對著幹,與雲遲對著幹,才不怕出大亂子。”
花顏心神一凜,“你說得有道理。”
蘇子斬道,“若是這樣,就不能動用花家糧倉,如今,除了親近的人外,沒人知道我與花家的關係。一旦知道我動用花家糧倉,那麼,顯然就知道了我與你與花家的關係,有花家在背後支援,等同於給有心人提了醒,若真如我們猜測,那麼,屆時那些人一定十分防範,後續便更十分棘手難肅清了。”
花顏點頭,想了又想說,“這樣說來,就算你拿著雲遲的令牌,在北地全境呼叫糧倉的話,不說時間會拖延不知到什麼時候,只說這些人會不會拿出糧還不一定。”
蘇子斬頷首,“不錯。”
花顏抿唇,“為今之計,也只能呼叫程子笑在北地的產業了,他產業遍及北地,也有儲備糧倉,若是不夠,可著人以他的名義向富戶買糧,這樣就能在我們著手時,立即賑災不耽誤。”
蘇子斬點頭,“這個好,應急得很,你眼光好,倒是最會用人。”
花顏承了他的誇獎,話音一轉說,“不過,若是呼叫了程子笑的產業,也就是告訴北地的有心人,程子笑為你所用了,而他手裡的,攥著的那些人的把柄,也就是歸你了,你顯然在賑災後,就會比程子笑更甚地成為箭靶子。他們一定會派人儘快地蜂擁而至地殺了你。”
蘇子斬揚眉,冷笑,“我還怕人殺?就怕他們不來。”
花顏看著她說,“我最擔心的不是暗衛死士暗殺,來多少,都能讓他們有來無回,而是有人動用軍隊動兵圍剿殺你。那便不是暗衛能應付的了。”
蘇子斬瞳孔縮了縮,說,“不是派人去查了嗎?太祖爺這一支暗衛在咱們賑災後還查不出東西來?”
“應該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