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就是為了防他們進城。
而他如今一直待在武威候府的武威軍中,有了武威候的兵符後,果然軍中不安穩的人安穩了下來。
北安城裡面的人尚不知道他早就到了北安城。
花顏用了十天的時間,繪製出了黑龍河沿途的山川地貌,又用了三天時間,制定了一份詳細的專門針對黑龍河的治水方案。
方案落成後,她派人送去了京城給雲遲。
程顧之雖然比花顏等人啟程晚離開鳳城兩日,反而比她早到鳳城五日。
程顧之回到北安城,守城人見到他,立即放他入了城。他看著北安城明顯比以前加重了兩倍的守城兵,眼底落下了一片暗影。
如今北安城,顯然已被防守的固若金湯,昭示著無論是誰,想動北安城都不可能。
他暗想著北安城真的動不了嗎?
他暗暗地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無論是花顏,還是蘇子斬,都各有本事,更何況二人聯合起來,再加之朝中有云遲坐鎮,只這三個人,三雙手,就能捅破一片天。
更遑論至今他們來了北地短短時日,便將鳳城、魚丘等地賑災事宜做得有條不紊,大批殺手沒能奈何蘇子斬,反而悉數折在了北地,而更不知花顏來了北地。
如今的北地,就如包裹著層層銀絲網的棉花,看著堅固,實則輕飄飄,大風一吹,也許就吹斷了銀絲,吹散了裡面的棉花。
程顧之一路想著,回到了程家。
他剛踏進家門,便被程耀叫去了書房。
程耀見到程顧之,先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他出門幾日,似乎十分憔悴,比離家時清瘦了極多,似從外面逃回來一般,有些狼狽感。
他皺眉看著程顧之,威嚴地訓斥,“你還知道回來?”
程顧之看著程耀,喊了一聲“父親”,然後,聲音發哽,再說不出話來。
程耀壓著怒意,“你看看你,出去一趟,回來成了什麼樣子?”
程顧之無言地垂下頭。
程耀沉著臉問,“你這次自作主張去鳳城,灰頭土臉地跑了回來。你跟我說說如今的鳳城如何模樣?”
程顧之咬唇不出聲。
“說!”程耀看他的樣子,怒意有些壓抑不住。
程顧之抬起頭,看著程耀,壓下心中的沉痛,“父親,如今的鳳城,賑災進展的十分順利……”
“誰問你賑災了?”程耀怒看著他,“我是問你蘇子斬如今都在鳳城幹什麼?”
程顧之心底升起濃濃的失望,“父親不問賑災事兒,不關心百姓死活,只關心蘇子斬嗎?”
程耀震怒,“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不孝子!”
程顧之不懼怒火反問,“父親以為,我是程家的子孫,哪怕去了一趟鳳城,能得到蘇子斬的什麼訊息?”
程耀青筋跳了跳,“那你說,你去一趟鳳城,都瞭解了什麼?做了什麼?”
程顧之深吸一口氣,“我沒見到蘇子斬,只看到鳳城賑災事宜做得很好。我帶著十車米糧過去時,鳳城已經不再缺少米糧。”
“你沒見到蘇子斬?”程耀皺眉,“是他不在鳳城,還是你沒見到他?”
程顧之搖頭,“不知,總之我沒見到他。”話落,他補充,“父親別忘了,我是程家人,即便他在鳳城,又怎麼會特意見我?”
程耀覺得有理,面色稍霽,“我們程家派去鳳城的人,一個也沒回來報信。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程顧之抿了抿唇,“既然蘇子斬無事兒,父親派去的人定然已經摺在了那裡。我去時,鳳城十分平靜,百姓們已安穩了下來,我全無用武之地,只能回來了。”
程耀面色陰沉地說,“這蘇子斬竟然這般厲害,派去鳳城的人,林林總總加起來,兩千餘人,竟然沒能奈何他。”
程顧之不接話。
程耀想起一事,又怒道,“對了,是安陽軍,安珂那個狗東西叛變了。竟然投靠了蘇子斬。你可看到安珂了?”
程顧之搖頭,“沒看到安珂,安珂據說被殺了,如今鳳城戒嚴,正在查此事。”話落,他挑眉,“已經有數日了,父親竟不知此事?”
程耀怒道,“派去鳳城的人有去無回,訊息自然傳不回來。他不是投靠蘇子斬了嗎?究竟被什麼人殺的?”
程顧之搖頭,“據說是湧入鳳城的大批殺手。”
程耀沉思,“難道是懷王府的二老爺恨安珂叛變,又派人去了鳳城,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