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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到此次北地之事,與五年前的川河谷水患雖相同,但是他不會同日而語地如當年那般處置,一定要從野到朝,從下到上嚴懲不貸。
最後,又說北地事態嚴峻,風聲鶴唳之下,怕是會狗急跳牆反撲,叮囑她萬事小心。
第四十章 (二更)
雲遲選花顏為太子妃時,只因心之所向,夢寐以求,從沒想過要讓她做為他披荊斬棘的那把劍,只覺得她陪在他身邊,與他並肩看天下就好,如今,還未大婚,她為他扛起了披荊斬棘的利刃,他忽然覺得,他配不上她。
她這一世,本該悠閒悠哉地過著清平的日子,他卻死拽著她將她拖進漩渦。
這個天下,是南楚雲家的,是他雲遲肩上的責任,而她,為他承接了一半。
他封好信函後,看著厚厚的信函,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喊出雲影,將信函交給他,“秘密送去給太子妃,不要讓朝中人探查到動靜。”
雲影應是,接了信函。
雲遲又吩咐,“從今日起,密切注意京城出去的信件,一旦有前往北地的信件,都給本宮攔下來。”
雲影又應是。
雲遲交代完,擺擺手,雲影退了下去。
雲遲負手立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外面有人稟告,“殿下,梅府大公子說啟程前見殿下一面。”
雲遲迴轉身,“請進來。”
不多時,梅疏延進了議事殿,對雲遲見禮後,詢問,“殿下,臣此去兆原縣,殿下想臣怎麼做?”
明面上的話是明面上的,他此意在問,雲遲可有別的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交代。
雲遲沉聲道,“本宮讓你暫代兆原縣,但意在讓你將來外放到北地。”
梅疏延一愣。
雲遲看著他,“若是將來將你外放到北地,做北地的鎮北督查史,你可願?”
梅疏延心裡驚了驚,他如今在翰林院從五品,若是一躍到鎮北督查史,那麼就是正三品,而且,京中人才濟濟,他雖有些才華,但也不是十分顯眼,如今顯然雲遲要重用他,讓他以兆原為踏板,外放到北地做鎮北督查史,那是實實在在的實權,也就是說,替他將來監察北地官員。
他心下激動,當即跪在地上,“臣願意。”
雲遲點頭,伸手扶起他,“表兄既然願意,就好好治理兆原,若是兆原在你手中成了鐵板一塊,北地與京城來往悉數瞞不過你的眼時,本宮再派人替你,多不過半年,本宮就調你去北地。彼時,北地就交給你做本宮的眼睛了。”
梅疏延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豪情,“臣一定不負太子殿下信賴。”
雲遲微笑,“你心中有數就好。”話落,他吩咐,“來人,拿一壺酒來。”
有人立即端了一壺酒進來。
雲遲親手倒了兩杯酒,一杯端給梅疏延,“本宮以這杯酒敬你,你素來心善仁厚,想必你來找本宮之前,外祖父已經與你說了些話,本宮便不多說了。本宮將來要這天下四海河清,所以,心善寬厚對百姓而言而福,但手有利刃,也要用起來,懲治貪官汙吏,也是為百姓造福。本宮選你前去,也是以這兩點為考量,萬望表兄能記住本宮的話。”
梅疏延接過酒杯,重重頷首,“太子殿下放心,表弟放心,殿下為天下萬民,臣鞠躬盡瘁,以殿下之命是從,願萬民安順,四海河清。”
“好。”雲遲頷首,與他碰杯。
二人一飲而盡杯中酒。
梅疏延喝了酒後,告辭出了議事殿,腳步如風,比來時快了許多。
梅疏延離開後,小忠子從寧和宮回到議事殿,稟告轉述了太后的話,雲遲聽罷點頭,“皇祖母不糊塗,本宮心下甚慰。”
小忠子也覺得太后沒拖太子殿下後退,讓他心下也敬愛了些。
花顏一行人離開兆原縣後,行出百里,又遇到了兩批殺手死士。這兩批殺手死士與比之前更為狠辣陰毒,箭上都淬有劇毒。
雲暗的暗衛中重傷中了毒箭者三人,兩匹拉車的寶馬中了箭,倒地不起。幸而天不絕在,所以,保住了三名暗衛的命,但兩匹馬卻命中要害沒救回來。
雲暗在血腥中跪在地上對花顏請罪,“主子,沒抓到活口,除了被我們斬殺的,其餘幾人服毒自盡了。”
花顏冷著臉頷首,聲音溫和,“不怪你,起來吧。”
雲暗站起身,對花顏道,“這兩批人不是北地程家的人。”
“我知道。”花顏臉色清寒,“死人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