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早已經得到了訊息。
他們知道蘇子斬的厲害,畢竟這些年,子斬公子的名聲不是吃乾飯的,北地如此事態,怕是牽扯的不止北地程家一家,應該牽扯了北地上下抱成團的一大批人,他們是不會允許蘇子斬查清動他們的。
若是蘇子斬要動他們,那麼,他們怕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蘇子斬。
只要殺了蘇子斬,那麼,北地那些人會暫且安穩,暗暗與雲遲對抗博弈,雲遲一是在朝中走不開,二若是他親自去北地,那麼等著他的也是龍潭虎穴。沒準他們還會動了殺雲遲之心,或者,已經動了。
所以,如今擺在蘇子斬面前的,有三條路,一條路是暗中徹查,暫不露面,等著她去;一條是他露面,以他與雲遲素來不合為幌子,暫且與這些人與虎謀皮,他在明處虛與委蛇,她到了之後在暗中做該做的事兒;一條是他露面,乾脆地與北地那些人對抗,不是他除了他們,就是他們殺了他。
若是讓花顏琢磨著選,她自然要為蘇子斬選第一條。
一是蘇子斬身體還未大好,與那些人虛與委蛇耗費精力,一個不小心,便會栽跟頭;二是他公然動手,以他的本事,雖做好了準備,怕是也與她一樣,沒想到北地軍隊,那麼,一旦那些人動用軍隊,一旦動手,輸面會很大。
所以,在程子笑點破後,她當即書信一封,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等她到了商議之後再針對北地事態定奪,特意提了軍隊怕是有可能參與之事。
寫好書信後,花顏交給安十六,“用最快的線,送去給子斬。”
安十六知道事態緊急,鄭重地點頭,“少主放心。”
程子笑在花顏送走信函後,歪著頭瞅她,似笑非笑地說,“太子妃似乎很在意子斬公子?”
花顏抬起頭,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程七公子好敏銳的視覺。”
程子笑訝異,“我以為太子妃會否認,畢竟您身為太子妃,除了對太子殿下在意外,若是對別的男子在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花顏淺笑,眉目淡淡,“我與太子殿下,是相悅的未婚夫妻之情,與子斬,是相交的知己知交,這天下,與我相交者不勝列舉,他卻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男女相交,未必都如你想的那般牽情帶意的男女之情。”
程子笑見花顏說的坦然,拱手賠禮,“是我想深了想左了,太子妃心懷坦蕩,是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花顏笑了笑,“倒也不怕告訴你,若非在西南時我認識到自己躲不開命運,彼時,我是想嫁給蘇子斬的,那時,我心悅他,我們只差一個許諾和許婚了。”
程子笑一愣,此時徹底驚訝了。
花顏覺得程子笑倒是挺投她脾性的一個人,也不介意與他多說點兒,如今見他睜大了眼睛,一批批的殺手沒讓他驚著,此時卻讓他驚著了,她竟有些終於讓他破功了的好笑,欣賞了片刻,轉過頭,不再理他。
程子笑著實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原來花顏最先選擇的是武威侯府蘇子斬。
要說蘇子斬是個人物,名揚天下的不是他的才華,而是他的狠辣,他是個不太討喜的人,天下怕是沒幾個女人會喜歡狠辣之人,哪怕那個人容色極好,才華滿腹,但佔據了狠辣一點,便會讓人不喜望而卻步。
但花顏不同於別人,她這樣說,他是相信的,對比雲遲的太子身份,涼薄的性情,站於雲端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喜歡更有世俗氣隨心所欲而活的蘇子斬,以她的性情,似乎無可厚非。
這樣就可以理解她對蘇子斬的在意了,也可以理解為何他隱隱覺得蘇子斬似乎與花家關係十分親近的原因了。一路上,他也看出來了,安十六、安十七、花容,更甚至天不絕既然在提到蘇子斬時,都十分像是對待自己人。
他此時有些羨慕蘇子斬。
昔日,武威侯娶了蘇子斬的青梅竹馬,天下當做笑談,可是誰知,太子殿下選中的太子妃竟然最先喜歡的是蘇子斬呢?
這世上有些事情,真是無法以常理論之。
雲暗將所有死士查了個遍,最終在一人身上查到了梅花印,帶著那人來花顏面前稟告。
花顏瞳孔微縮,“竟然是梅花印。”
程子笑好奇,“這梅花印太子妃識得出處?我倒未曾聽聞誰家以梅花為印養暗衛死士。難道這批人不是北地派來的人?”
五皇子也未曾聽聞,也看著花顏,剛剛花顏與程子笑說話,沒避諱他,他也驚了個夠嗆,沒想到四嫂曾經選的不是四哥,而是蘇子斬,他實在不敢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