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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這兩件事兒後,又提到若是再有信函,不想走朝廷的驛站,覺得不安全,就將信函派人送去山珍館,交由花家的暗線,送來北地好了,不必雲意特意跑一趟,如今尚且在路上,路程短,若是一旦她到了北地,那麼路程遙遠不便。
最後,她又讓他必須仔細注意身子,她可不想從北地回來後看到他瘦成麻秸稈的模樣,她如今記著他的斤兩呢,若是他身上掉一塊肉,她就敢跟他悔婚不嫁了。
這也算是威脅了。
花顏覺得沒寫多少,待寫完後,將信函封起來一看,也是厚厚的一摞,絲毫不比雲遲的墨跡少。她好笑地揉了揉眉心,她與雲遲,都是素來乾脆果斷的人,如今兩個人在一起,反而彼此絮絮叨叨磨磨唧唧了。
她將信函掂了掂,喊來雲意,遞給他,“路上小心。”
雲意伸手接過,“太子妃放心。”話落,行了個告退禮,翻身上馬,須臾,馬蹄聲向京城反向疾馳而去。
安十六已經為馬車重新換了馬,花顏對眾人道,“繼續趕路吧。”
眾人點頭,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一行人繼續向北而去。
花顏上了馬車後,躺回錦被裡,明明深夜,卻沒多少睏意,她盯著車棚頂看了一會兒,對採青說,“若是讓三府上交北地的兵權,你說,他們會同意嗎?”
採青想了想,小聲說,“奴婢覺得敬國公府一定會同意的,單不說敬國公府是您的半個孃家,只說敬國公耿直忠心,私下裡早就找過殿下,有上交的兵權的心思,只是太子殿下監國後,短時間內不想打破平衡,所以,才一直沒答應。”
花顏點頭,“嗯,確實像是敬國公會做出的事兒。”話落,又問,“你其餘兩府呢?”
採青搖搖頭,“其餘兩府說不準,不過如今子斬公子負責查辦北地災情一事,武威侯應該會相助子斬公子的吧?他只有子斬公子一個嫡子,繼夫人至今未給他生下一兒半女。他手中的虎符,按理說,將來也是要傳給子斬公子的。”
花顏不語。
採青看了花顏一眼,車廂內小顆的夜明珠微光照在她面上,她神色平靜,眉目淺淺,她又道,“至於安陽王府,安陽王生性風流,世子也是個風流性子,本就司文從文,手握著兵權,一直以來也是交給族中從武的子弟,這一代,書離公子文武雙全,不過他似乎沒有接手的打算,至今內裡對這兵權是如何掌控的,也不好說。”
花顏頷首,“先等太子殿下回信吧!看看他怎麼說。”
採青將花顏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將她蓋了個嚴實,“太子妃,您睡吧,昨日到今夜,您都沒怎麼睡。”
花顏點點頭,閉上了眼睛,若說來北地突然知曉黑龍河決堤鳳城被淹事情比她預想的棘手十倍來說在預料之外,但時隔四百年後看到了梅花印,那麼便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她從來不曾想過,還能看到梅花印。
安十三在當日安十七找去山珍館後,便快馬加鞭回了臨安,花灼不在臨安花府,他馬不停蹄地又去了雲霧山。
花灼自從花顏進京,將雲霧山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正準備進京時,見安十三從京城回來,安十三著急地要將花顏自己下魂咒的事情告訴花灼,所以,頭未梳臉未洗衣服未換,一身風塵地到了花灼面前。
花灼即便由秋月陪著,每日藥膳料理照顧他身子骨,但依舊清減了許多,見到安十三,他立即問,“出了什麼事兒?怎地這般急迫?”
安十三喘了口氣,將京中發生的事兒與花灼說了一遍,說到太子殿下帶著少主進皇宮禁地溫泉宮後,少主被封死的靈識迴歸本體,想起了魂咒是她自己被迫無奈所下之事。
花灼靜靜地聽著,將所有事情聽罷,長久地沉默。
安十三坐在一旁,看著花灼,等著公子示下的同時,既心疼少主,又心疼公子。
一旁的秋月受不住,躲去了一旁大哭起來。
這個訊息,對於花灼和秋月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知道了這件事兒,還不如不知,至少,他們心中會存著希望,總有一日,魂咒能解,可是如今花顏告訴他們,魂咒是她自己所下,永世無解,那麼,哪裡還有什麼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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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更)
秋月傷心至極,悲慟之下,哭得暈死了過去。
花灼長久地沉默後,轉過身,看向遠處倒在鳳凰木下的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