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發跡了,自不會輕易遷動祖墳。”花顏目光放遠,看到了一片完好的矮山坡,以風水來論的話,那裡的確是設陰宅的風水寶地。她看了一會兒,對程子笑說,“可惜了這一塊風水寶地,這風水早就破了。”
程子笑回頭看向花顏,“太子妃還會看風水?”
花顏點頭,“我會的多了。”
程子笑誠然地覺得花顏這話不是吹大自己,跟在她身邊數日,見識了她的本事,她的確是會的東西多了。他問,“太子妃從哪裡看出風水早就被破了?”
花顏目光掃過這一片地方,道,“黑龍河應該不止一次決堤,在第一次決堤時,風水就被破了。”
程子笑一怔。
花顏對外面喊,“雲暗。”
“主子。”雲暗應聲現身。
“查四百年至今,黑龍河決堤過幾次?我想知道。”花顏吩咐。
“是。”雲暗退了下去。
程子笑對花顏道,“我出生至今,黑龍河未決堤過,也未曾聽誰提過黑龍河決堤之事。”
花顏肯定地說,“黑龍河肯定決堤過。”話落,她看向那一片山林地貌,對程子笑說,“否則,這一片地貌,不該是這個樣子。以前,黑龍河未決堤時,這裡應該山清水秀,風景宜人。”說完,她伸手一指,“那山頭應該有一個山石嘴,百鳥棲息。”
程子笑一愣,“我雖未曾踏足過,據程家老一輩的人說,好像是有個山石嘴。”
“那就是了。”花顏收回視線,“可惜了這一塊風水寶地,被程家給造沒了。程家怕是不曾想過,不積德行善,有再好的陰宅福地,也鎮不住虧空的德行。早晚是要毀了的。”
程子笑敬佩花顏,對她問,“太子妃,想必臨安也是風水寶地了。”
花顏頓時笑了,“自然,臨安位於江南天斷山山脈,進是關山險道,退是一馬平川,坐是八方要道,站是九曲河山。是南楚第二個盛京,是金粉玉蘭之鄉,富貴錦繡之地。”
程子笑唏噓,“這話是不是誇大了臨安?若臨安這麼好,歷朝歷代豈不是早就將皇城定居臨安了?”
花顏笑道,“臨安地小,只佔祥雲尾脈,不佔龍脈,花家先祖擇臨安而居,求的是世代子孫安穩而已,不曾求龍騰虎躍。天下之大,有更比臨安好的地方,歷朝歷代君主自然看不上臨安。”
程子笑懂了。
花顏落下車簾,不再與他閒聊,而是計算著如何對付安陽王府五萬安陽軍。
採青見花顏上了車與程子笑說了一番話後,便冥思靜想,她也不敢打擾,安靜地陪在一旁,不時地給花顏倒一盞茶。
花顏沒想多久,腦中便有了大概的想法,左右趕路坐著車無事兒,她便拿出一本畫本子扔給採青。
採青意會,立即接過讀了起來。
程子笑在外面趕車無聊,聽著裡面採青讀書,立即豎起了耳朵,可是聽著聽著就有些糟心,這樣的話本子,他著實聽不出什麼趣味,實在折磨耳朵,走了一段路後,他終於忍不住對裡面開口,“太子妃,您能不能換個話本子聽?”
花顏悠哉地躺在馬車上,聞言扯了一下嘴角,“很好啊,為什麼要換?”
程子笑頓時沒話了,她說很好,他還能說什麼?
花顏不再理他,對採青說,“繼續。”
採青偷笑著點頭,繼續往下讀。
程子笑又聽了一會兒,實在不堪耳朵折磨,兩車並排走時,他對五皇子小聲說,“咱倆換換?”
五皇子第一次自己趕馬車,覺得十分有趣,正認真地掌控著馬韁繩,聞言不解,“換什麼?”
程子笑指指馬車,又指指自己和他,五皇子懂了,不明白早先程子笑要搶著給花顏趕車,如今為何要換,但他也不多問,點了點頭。
二人都是有些武功的人,轉眼便換了馬車。
程子笑立即拉住馬韁繩,讓花顏的馬車先走,他趕著車落後了些。
五皇子上了花顏的馬車後,才聽到車廂裡傳出隱隱的讀書聲,他仔細聽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程子笑為何與他換車,他有些好笑,這樣的畫本子,他少時偷偷讀過幾本,自然沒有程子笑那般不堪忍受。
採青讀了一大段喝水時,花顏忽然開口問,“小五,你可有意中人?”
五皇子一愣,他還從沒有被誰問過這樣的問題,臉頓時紅了,“沒,沒有。”
花顏納悶,“不該啊,太子殿下今年二十,你也十八了吧?皇上對皇室子嗣不